萌芽

菩临国王宫。

“淄川国王后、王子献旱雪莲两株——”

“恭祝王后娘娘兰心惠质楚自留，芳郁苗田百度秋。”

“嗯，不错。赐座！”

“东越国大王、王子献千年血玉如意一对——”

“恭祝王后娘娘流云百福、万事如意。”

“好，赐座！”

入座后，少年孙怿看向王后。

王后身边，少年沈平君看着周围的来客。眼中闪着清澈的星光，一举一动皆透着少女的灵动。

孙怿看到沈平君后，不自觉地入了神。

“孙怿，看什么呢？”一旁的少年孙憬顺着孙怿的目光看去，不禁扬起了嘴角，“原来在看长公主啊。”

孙怿回过神，低下了头。“这可是菩临国最尊贵的长公主——沈平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你，不过就是我们东越的三王子，可别想了。”孙憬看着孙怿，不屑地笑了下。

“王兄误会了，臣弟并未想什么。”

“没有自是最好。”孙怿的双手渐渐攥紧。

东越国凤仪殿。

“儿臣参见父王、母后。”

“恢儿、憬儿，来。”东越王后看到孙恢和孙憬后，嘴角不禁扬起。孙怿看着这一幕眼神不禁暗淡下来。

“儿臣还有功课，就先行告退了。”孙怿行完礼后，见东越王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王上，今晚我们一家人一起用膳吧。”东越王面露难色，“寡人……”

“王上，臣妾很少请求王上留下用膳，难道王上连这点面子都不给臣妾吗？”王后看了眼孙怿的背影，故意说道。“王上每次都和他一起用膳，从未考虑臣妾的感受……”

“好，就在这里用膳吧。”东越王无奈地点了点头。

孙怿听后，失落地离开了。

“怿儿自小便失去了母亲，朝中又没有母族支撑，你作为王后要对他多加照顾，不要光顾着恢儿和憬儿。”

“王上，臣妾每次准备礼物，都未曾少了他的，难道……”王后抑制住自己的怒气，说道：“臣妾知错了，日后定会多加照顾他。”

东越王见此，握住王后的手，“寡人事务较多，平日里只能用膳的时候陪他一会儿，日后要辛苦王后多多照顾怿儿。”

王后听后，温柔一笑，“臣妾定会照顾好他，王上就放心吧。”

孙恢沉默地低下头吃饭。一旁的孙憬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东越王看了眼孙恢和孙憬，“恢儿十六了，憬儿十五了吧。”东越王后听后，嘴角渐渐放下，“当年，寡人十三岁便随先王进了军营，在那里磨练了两年，先王便带寡人上了战场。“

孙恢放下了筷子，低着头听东越王说话。孙憬神情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东越王想到了当年的场景，笑了下，“那是寡人第一次上战场，看着那么恢弘壮大的场景，心里不禁紧张了起来，就这么一抖，手里的剑就掉地了。当时敌军看到后都俯仰大笑，纷纷嘲笑寡人。寡人也不知所措，正欲跳下马捡起剑。可是先王拦住了寡人，重新递给了寡人一把剑。”

东越王顿了会儿继续说：“后来，寡人问先王为何不让寡人将地上的剑捡起，先王什么都没说，直接用剑打了寡人的腿，寡人一下跪倒在地，再一抬头，剑刃便抵在了寡人的脖子上。”

孙恢的手攥成了拳。孙憬咽了咽口水。王后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那一刻，寡人才明白，在战场上，你的俯仰之间便可决定你的生死。”话音刚落，王后手中的酒杯便掉落在地。王后急忙跪地俯身，“王上恕罪！王上恕罪。”

东越王看了眼王后，“起来吧。”

“王上，恢儿和憬儿还小，你不能就这么让他们去送死啊，王上！”王后带着哭腔请求东越王，眼泪划过脸颊。

孙恢和孙憬见此，急忙跪在王后身边，“母后。”

“寡人是在问他们，不需要你来帮他们回答。”东越王看向孙恢和孙憬。“你们可愿随寡人去打仗啊？”

孙恢看了眼王后，皱着眉头，低头不语。

孙憬支支吾吾，还是不说。

东越王见状，叹了口气，“继续用膳吧。”三人这才敢起身。

愉和宫。

孙怿在庭院中练剑，脑海中浮现出沈平君的模样，又想到了孙憬对他的讥讽、王后对他的冷落，于是刀剑挥得更快了。剑锋所及之处，叶落如雨，疾风掠过，而无声。

“看来怿殿下剑术精湛了不少。先休息会儿吧。”乐柯走了过来，端着布巾和茶水。

乐柯见孙怿依旧在练剑，便又继续说道：“微臣知道殿下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殿下如今还是莫要操之过急，否则只会前功尽弃。”

听到这里，孙怿停了下来，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乐柯走到孙怿身边，递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