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
翌日清晨,她在一阵水流声中转醒,窗外出了太阳。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大脑宕机了一会。
这里不是工作室,也不是任何一个她去过的地方。
这应当是个酒店,房间里行装不多,看起来并不会在海城久住,衣架上挂着的几件衣服都是素色,或黑或白。
唯一看起来花哨些的,是用来装耳钉的盒子,大大小小虽然形色各异,但是都是一样的奇怪。
丢了一地的衣服和一片狼藉的床。
李昙华终于发觉,她似乎。
把初夜拱手让人了!
从前李昙华家里家教极严,即便是到了谈恋爱结婚的年纪,也被勒令每天九点前回家,不许在外面过夜,更不许在婚前有任何僭越行为。
母亲家里是书香门第,祖上也出过书法大家,规矩做派条条框框多的很,即便李昙华新时代新思想对这些看的都不是很重,但却还是被迫一一遵守了下来。
可以说母亲走后,唯一一次放肆。
就过火了。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李昙华想起,昨晚,是自己端起烛火凑到了男人身边,想看清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火苗噼啪跳动,光下的他更好看了,白皙的肤色晕开烛光,给本来凌厉的人添了一分暖意。
她放下手里的蜡烛,勾过他的脖子,他看着她,却没拒绝。刚走的那个男人去而复返。
“吴大忙人,你这艳福不浅。”
她记得男人轻声说了声“滚”。
随后便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把她抱进怀里。她坐在他腿上撩拨他,他的眼睛变得浑浊了,他动情了。
从头到尾,居然都是自己主动的。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她是第一次切实感受到了。
那一夜他都没讲话,除了那些想起来,难以言表的细碎声音,他似乎熟练的很,所以自己也没有必要负什么责吧。
李昙华叹了一口气,他要是没有这么好看,也许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大腿酸涩的很,她摊在那张大床上有些乏力,伸出一只手在床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卡在床缝里卡了一晚的手机。
十几个未接来电,二十条微信,还没来得及看内容,梅温的微信就又发了过来。
【李老板,看到回消息哦!今天有海城文创合作项目会,十点工作室见。】
李昙华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九点四十。
还好看到了微信,放下手机,她翻身下了床,堪堪扶着腰起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看了看紧闭的卫生间门,有些局促的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他说一声。
可是还能说什么,说我走了,下次再约吗?又有点可笑。
水声迟迟没停下,她快步冲出房门。
房间落锁后过了些时间,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下了。
男人穿着黑色的丝质浴袍,微长的刘海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白皙的皮肤滚落,隐进胸口的晦暗。
他瞥了一眼早已人去楼空的大床,眼底有些看不出情绪的意味。
“我究竟,是在干什么啊?”
他有些懊恼的把毛巾糊在头上,狠狠的搓了几下。从昨晚到现在,简直失控。
随即捡起一旁沙发上放着的白色衬衫套在身上。
“叮。”
银质的铃铛从衣服下滑落,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个银色的小铃铛捻起来。
“醉鬼,丢三落四。”
他的声线很低,却明显带着几分愉悦,随手把铃铛放进那个装满耳饰的盒子。
咔哒一声,房间门又开了,昨晚酒吧里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环视四周,确定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之后,才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怎么着,吴大爷,小美女走了?”
进来的小哥是嘴里是一等一标准的京腔,一头挑染白毛的棕毛,耳朵上还吊儿郎当的坠着两个银圈。
看吴怖脸上有些落寞的神色,他倒来了精神。
“小美女叫什么啊?哪儿人啊?家住哪儿啊?几口儿人啊?干什么工作啊?”
见吴怖并不回答,棕毛愣住了,俯下身盯了盯吴怖,有些不可置信。
“不会是,招呼都没打,就把你始乱终弃了吧。”
棕毛一副惋惜的拍拍吴怖的肩膀。
“于晨,说正经的,找我什么事?”
吴怖没接话,主要是眼前这个情形,好像,也确实是这样。
棕毛叫于晨,是吴怖多年来的合作伙伴加策划助理,也是他最好的好哥们儿。
“哝,你策划好久的这个展子的事,场地,设备,嘉宾和场控都安排好了,但是展品这边出了点问题,投资方那边叫我来跟你商量一下解决方案。”
吴怖接过于晨手里的平板,于晨正指着的是一个空白的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