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大家闺秀的力量?
郁府宅建恢弘,窗有雕花、墙有雕饰,园林流水样样不少,门楣刻字尽显家族底蕴,昆仑山上条件清苦,郁琅每日同昙英一道习武修行,完全看不出是出生于这样的人家。
二人行至回廊,冬风凛冽,阵阵风吹得烟姜难受,她展袖掩面,以抵风寒。
昙英见状无声向前走了一步,施展内劲拂开风浪。烟姜似是毫未察觉昙英所为,不曾偏首地继续行进,看来她身上没有武功。
又一股风浪呼声而至,但昙英敏锐的察觉出其中的不同,有人偷袭。伸手扶住烟姜两肩避开迎面而来的三根钢钉,昙英抽剑戒备:“何人鬼鬼祟祟?”
来人用内劲催动声波,听声音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交出东西,饶尔等一命。”
昙英虽不知道到底是要交出什么东西,但是有一条她心里清楚,单挑的情况下,她想输很难,于是嚣张放话:“不想给,来杀吧。”
不料墙头‘嗵嗵嗵’跳进来几十号人,个个都戴着面具拿着泛冷光地兵刃。
啊,那可真是,冒犯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昙英再度出口:“前辈,小生刚刚无状,不知前辈带了这么多人,敢问前辈是要什么物什,晚辈要是有,一定拿出来。”
“你没有,郁小夫人一定有。”那人不踩昙英言语中的陷阱。
昙英回头问烟姜:“弟妹,他要什么东西,你便拿出来给他吧。”
烟姜倚着昙英臂膀:“我也不知道他要什么东西。”
“不要装傻,你公爹的奏章。”
烟姜再度摇头:“之前家中出事,郁府上下连张纸都不剩,全都不翼而飞,更遑论剩下什么奏章了。”
昙英昙英叹气:“那可真是不幸。”
那人发怒:“那你们便去死!”
几十个人一拥而上,昙英低声对演讲说了句‘冒犯’,一矮身单手箍住烟姜大腿处,将人抱了起来,烟姜吓得搂住昙英肩膀,一行人明显训练有素、步法诡谲,昙英初入江湖不知深浅,施展轻功试探了几招。片刻,心底有了数。
把剑收入鞘内当棍使,行踏在空中“咚咚咚”地敲了好一阵才把这几十号人打晕倒在地上。
昙英抱着烟姜轻轻落地,朝半空中喊道:“不知前辈可还有人手?”
回应她的是一片死寂。
她回头问烟姜:“可要报官?”
烟姜神色落寞:“这些人敢顶风再来,说明有恃无恐,带爵位的朝廷命官都敢杀,也不知道在朝中到底有什么背景。”
昙英脱下外衫披到烟姜身上,“那弟妹稍等片刻,我收拾一下院里。”
接着勤勤恳恳搬着晕厥过去的几十号人往墙外面扔,扔到一半,又想到什么,换了一个地方扔。
虽然她没有杀人,但是万一一个没有扔好,人砸人的砸死了也是罪过。
人都扔了出去,昙英拍干净手上的灰尘,“我看这郁府也不安全,你一个弱女子,不如我将你送回娘家?”
烟姜苦笑:“外人并不知我娘家是何来历,我此番不敢回京便是怕有心之人沿路跟随,再害我全家遭难。”
“那我便送你去昆仑,郁琅乃昆仑掌门弟子,你如今有难处,昆仑定能照料好你。”
“可郁家满门含冤而死,我却还不知凶手是谁,未能报仇雪恨,就此离去我心有不甘。”
“官府前些日子不是来过?调查没有进展?”
“我每日都会问进展,但是官府每次都语焉不详,如今尸身全都已经下葬,我却连仵作验尸的结果都拿不到,只怕到最后仍是不了了之。”
昙英听完心情沉重难名,“无论如何,郁府不能再待,你这便收拾行李,我这边送你去昆仑,沿途你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与我听,郁府的案子,我来查,郁家的仇,我来报。”
也算是全了与郁琅的师门情谊。
“郁琅一定与义兄感情甚笃义兄才会在如此危难之际出面涉险。”
烟姜将昙英的外衫还回,继续带路前往春苑。
感情甚笃四个字在如今看来只怕也没有,从前在昆仑二人相伴习武或一同打猎,郁琅话不多,颇有城府,但对同门都挺随性,也经常爱开玩笑,他对其他师弟妹与对自己并无不同:“郁琅天分在我之上,也不太爱说话,兴许只是我二人时常切磋武艺,且认识时间长,故才能结拜为兄弟。”
烟姜对昙英的话逐字体会,尔后问道:“郁琅生前可是惹义兄生气了?为何提起郁琅时义兄似有埋怨。”
那是,如果现在带着婚书上门却看到一个‘郁琅妻子’的人是你,你提起郁琅时估计也有埋怨。昙英也大方承认:“是有过一些不愉快,不过如今人死灯灭,诸事皆成过往,我与他之间的一切喜怒哀乐,都烟消云散了。”
烟姜端详昙英神色:“可是郁琅平日里言行无状令义兄不喜?”
昙英摇头曰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