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褚渊晓
茶坊附近徘徊了许多小商贩,一清瘦的妇人手提竹篮前来叨扰。
“公子小姐,来看看吧,这些是奴家亲手制的小玩意。”
对方身上还背着个熟睡的小娃娃,讨生活不易,能帮衬一二也是好的。
往裹了蓝布的篮子里看去,都是些香囊、手帕、珠花坠子等普通玩意,萧泠雪一眼相中了一颗镂空金丝香丸球,拿起来闻,里面散着淡淡的香气,倒是很别致。
见她爱不释手的模样,慕容寻澈询问:“喜欢这个?”
她点点头,“我闻见你身上也是香香的,虽然这个不及你身上的香,但也挺好闻。”
于是,慕容寻澈直接买下来送她。
“谢谢公子,谢谢小姐,祝二位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妇人喜逐颜开地连连告谢。
得了这枚镂空香丸球,萧泠雪心情愉悦,准备挂在腰带上。
怎料一个没系好,东西掉了。
“我来帮你。”
慕容寻澈走近她,将香丸球的丝带重新挂好,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在缓缓翻转,不经意触到了柔软的绸缎,再交织两圈,灵巧地打了十字活结。
这双牵过她的手,是如此温柔细腻,让人想要再多看两眼。
眨眼,镂空金丝香丸球便好好系在了腰带上。
“这样就不会掉了。”
春风姗姗来迟,茶坊卷帘倏尔翻动,枝头传来鹊啼。
萧泠雪摸着香丸球坠下的兰色流苏,一抬眸,发现彼此的距离很近很近。
方寸朦胧间,白墙花影上映出了二人的身影。
慕容寻澈目露温意地开口:“在想什么?”
这回,她可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念头:“你猜。”
反正也猜不着。
慕容寻澈的眼里流动着点点光采,宛若冰上含化了月光,他甚至不用想,也能看穿某人的心思。
“若你想,我的手随时给你牵。”
闻言,萧泠雪微微怔在原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一刹那,只觉心跳如梦,弦上霜舞,细究一场,却不敢深思。
“公子。”
明秋查证回来了。
停泊在南边码头的船确实是叶家的,这几日一直在城里运货,一切正常,船上的人还在排查之中,初步判断属于叶家商队。
萧泠雪大胆假设:“有没有可能叶家也是他们的同伙?”
“不排除。”此时,慕容寻澈的神情谈不上轻松,纤长的眼睫低垂,投下一片阴翳。
“那还等什么,去叶家查查。”话毕,萧泠雪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出人意料的是,慕容寻澈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这件事你先别插手。”
这是何意?
随后,慕容寻澈看向她的目光里透着些许隐瞒:“我会尽快揪出余党,你先安心回去。”
萧泠雪仍满腹狐疑,刚想开口拒绝他,事情不是这么办的。
“明秋,让老夏来接泠雪回去。”
好端端的突然赶她回去?
很快,老夏驾着车出现在茶坊门口,不由分说地接她往外走。
直到上车之前,萧泠雪还回望了一眼茶坊,慕容寻澈正侧着身,与明秋面对面交谈,虽远远一望,但还是能感应到他身上那不动声色的凝重。
待马车离开,慕容寻澈与明秋步履匆匆地踏出茶坊。
“递个信给叶安平,我要见他。”
此事不能再拖了。
翌日,慕容寻澈同往常一样,早早出门办事。
静谧无风的兰府里,只有两名仆从在打扫,庭院的落叶清理得干干净净,各大厅堂也一尘不染。
昨夜睡得还算安稳,即使接连遇上怪事,萧泠雪依然睡得好,吃得饱。
这一百多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院子里忽然起风了,挂在廊上的八角风铃吹奏出清脆的律响。
兰府的两名仆从干活麻利,哪哪都好,就是半句话也不说,简直拿他们没辙。
一个是不苟言笑的少女,另一个是只会对你微笑的少年,年纪与萧泠雪相仿,都不过十六七。慕容寻澈还提过他们是兄妹,可在她看来,这两人毫无相像之处。
话说回来,同样是兄妹,她和哥哥白无常也一点都不像。
风铃被一阵大风刮得掉在地上,萧泠雪过去捡起,把它挂回琉璃灯下。
这时,兄妹之一的妹妹拎着扫帚走来,指着外面:“有信。”
真是破天荒。
还是头一遭听她说话。
“是给我的信吗?”
来到院子的海棠树下,石案上用砚台压着一叠纸,稍微翻翻,全是关于谢祈岚的情报。
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喜恶、近期行踪等,一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