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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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郎中才出来,道:“夫人,小姐的背部的伤须得静养,胳膊与大腿的伤口已处置妥当,一日换两次药,好了后上些去疤的药即可。”
鹿鸾着急忙慌地进了房,握住女儿冰凉的手腕心尖酸疼,沉默地掉眼泪。
褚月默默把门关上,轻声道:“小妹,没别人了。”
床上的褚岑忽的睁眼,对上自家母亲核桃肿似的眼又被吓了一跳。
鹿鸾和她对视,呆滞地眨眨眼,许久才说了句没头没脑的:“你没事啊?”
褚岑早已习惯母亲的语出惊人,“我若是在大典上睁眼告诉众人没事,那日后不就跟阿姐似的日日参加宴会去了。”
褚岑向来是个懒的,但偏偏脑子转的又快。
中箭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清楚了,也不全是坏事。总归冉与死有余辜,自己还能顺势装死,继续过她的清闲日子。
褚月疑惑:“既不愿出风头,又为何要应战?”
于是褚岑就把冉与的事挑拣着说出来,语气轻快,说的少了几分危险。
若是旁人说这种离奇事她俩是万万不信的,可能还会在心里给人钉个疯子印象,但褚岑一开口,一切的怪异行为就有了解释。
褚岑往日行事最是安静沉稳,表里如一,从不诓人,她说是,那就是真事。
“可,箭框里的箭想必在上场前都是经人检查过的,怎么会变成灭魂箭?”褚月提出疑点,“而且公主的箭与灭魂箭的轨迹怎么会完全重合?”
如果真是两人射箭,那褚岑身上应该有两道伤口才对。
褚岑:“我已托人去查探了,想必他会给我答案。”
褚月:“你心中有数便好。”
“出箭人箭术极佳。”褚岑努力回忆当初场景,说道:“猎兽大典上的箭是宫里的箭,箭身都是金子打的。同样距离、力量下,自然是灭魂箭射速更快。”
褚月:“你是觉得有人站在秦岭南身后,先是射穿了秦岭南的箭,再往你肩膀上射?”
秦岭南箭的轨迹、褚岑的肩膀、出箭人的位置,三点一线,时机力道又是缺一不可。
“京都中能有箭术如此高超之人?这已经不是箭无虚发的程度了。”
“大抵也是在藏拙吧。”褚岑感受着阵阵疼痛,记忆中那双桃花眼一闪而过,再开口时语气里都带着咬牙切齿:“所以还要请阿姐帮我留意留意,若是让我知道了是谁,我是一定要把这一箭给还回去的。”
褚月点头,思索着离开了房间。
鹿鸾好看的眉头蹙起,语气里难掩责怪:“我是不是早就告诉你这场猎兽大典不要去会出事?平常的小事我也许不靠谱,可是这种大事你怎能不听我的?”
“都是我不好,娘不要生气了,气多长皱纹了。”
褚岑认错态度明显,水沁的眸子可怜巴巴地一瞅就让鹿鸾生生止住了话头。
也的确怪她不听劝,若是旁的大事她也没兴趣参加,但她天生就对异兽有强烈的好奇心,猎兽大典的吸引力与她而言堪比饿狼遇肉,本想着在树上躲懒,等大典开始在树林里看几眼就走,谁能想到遇上这等事。
“罢了,你好好休息,不准偷跑进藏书阁了!”
褚岑小鸡啄米:“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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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最后一点阳光被黑夜吞噬,窗棂外响起三声笃笃笃。
褚岑扭头看去,一只灭蒙鸟歪着头立在窗边,周身是青绿色羽毛,尾部却点上一抹嫣红。
但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对方便幻化成了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脸颊上还挂着二两肉端坐在窗边,故作老成道:“几日未见,怎么如此狼狈?”
褚岑惊讶:“不久前见你还是四五岁的样子,长得这么快?”
“小爷可是灭蒙一族百年难遇的天才!天才你懂吗?区区化形术才难不倒我。”
褚岑点点头:“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小爷出马,必然是手到擒来。”灭蒙鸟跳下落地,小胖手在衣兜里掏掏,递给褚岑一个小布帕。
布帕里是一根毛和从中破裂的箭矢。
“这毛是我在树林里找着的,我号召了一堆兄弟呢,差点没给我眼找瞎。箭矢是在场上捡的,就在你和秦岭南的中间。”灭蒙鸟蹲在褚岑床前,眨巴着星星眼,一副求夸奖的可爱模样。
褚岑借着烛火细细打量,这毛粗细不均,底色长白,毛尖短黑——是狼毛。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就是肯定了,毕竟今天场上可就只有谢云祁穿着狼裘。
褚岑眼中划过狡黠:“小鸟,你知道国师殿在哪吗?”
小鸟拍拍胸脯,相当自信:“当然,京都的每个角落我都飞过!”
“每天都去国师殿前拉屎,给他个小人点颜色瞧瞧!”
这也太好玩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