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谈】 十
1.
松田阵平后撤一步，躲开公安的手的同时，也自嘲地说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浅沼…三映是抱着目的接近我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NPC一样固定刷新在他的可见范围之内。
听到这像是在讲述第三人经历的客观口吻，降谷零皱起眉，打断了他的回忆。
“那你还能把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记这么清晰?”
警官摘下墨镜，呵呵一笑，“诳你的。”
彳亍，不愧是你。
正在纳闷的公安顿时感觉自己的低血压被治好了。
但在他的视野之外，卷发男人别开眼，难得脆弱地露出了落寞的神情。
……怎么可能不记得啊。他和三映在一起的那一天，是11月7日。
——也是他的幼驯染永辞人世的忌日。
[当电话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松田阵平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怔怔地抬头看向十七楼高的那个窗户。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只留下那场夺目的高空爆炸。
“Hagiware——”（萩原）
他吼着，顾不得落在地上的手机，拼命挤开人群跑向那栋楼的入口。
缺氧的大脑里一片空白，甚至回忆不起萩原研二那张脸，除了……
“阵平酱～”
“小阵平～”
略微上挑的尾音，和其中暗含的调侃，素日里最厌烦的称呼伴着每一声晚安浮上心头。
那一刻，什么二次爆炸，什么容易塌方，拆弹七大守则全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研二，求你了，再喊一次。]
松田阵平越过警戒线，不顾同伴的阻拦直直冲向底门。
……求你了。
他向上帝祈祷着可笑的保佑，一只手却从身后拽住了一片衣角。
见大步迈开的脚步丝毫没有停滞，三映然咬牙勒上了他的脖子。
“别去。”
她喘着气，差一点被失控的警官甩到地上。
但这也是个好机会。
三映然闭上眼，勾住此刻重心不稳的脚跟，将人摔向自己这边。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松田阵平撑住地，不耐烦地骂道:“滚。”
他的脸色阴沉，却对现在被缠住了的处境束手无策。
再怎么生气，稍微冷静一点后，他也不可能对着一个女人做出太粗暴的事。
大眼瞪小眼的结果就是终于反应过来的警方冲上来压住了不顾生命安全的警官。]
2.
降谷零默默咽下安慰的话语，转而搭上了同期的肩。
当他在报刊上看到萩原研二殉职的消息时，已经过去了快一周。
碍于当时还在卧底的身份，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参加他的葬礼，只能和诸伏错开时间，偷偷上了几次坟。
再后来……四人的扫墓之旅只剩下了三个。
压下不可控制的心酸，降谷零眼神微闪，却还是若无其事地拍着松田阵平的背。
亲眼目睹自己朋友的死亡现场什么的，估计会很难受吧。
“……我没事，已经过去了。”
警官像是说服自己一般瞪了他一眼，浑身不自在。
在为萩原研二亲手报仇后，曾经的阴影已经彻底消散了。
他不用再没日没夜的强迫自己去工作，也不用再匆匆活过每一天，只是空闲之余想起时……还是会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惆怅罢了。
看出他的释然，公安好脾气地撒开手，靠到门板上。
但是，为什么三映然会出现在爆炸现场?
留意到这个细节，他再次确认道:“你没有告诉她拆弹地址吧?”
“哈，谢谢你的高看。”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
那场爆炸案发生的措不及防，他们接到命令赶往现场时，距离正式爆炸只剩下两个小时不到。
他是太闲了吗？在等待人群疏散的时候，还要和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通报一下自己的去向。
不过……
“她说自己在那附近买东西，只是回来的路上凑巧看见了。”
松田阵平勉为其难替自己的同居人解释着。他曾经也怀疑过三映然和爆炸案有关，但后来的一切证据都指向她真的只是路过。
不清楚内幕，自然不知道那栋楼上面拆弹的是研二。
所以……她才能表现得那么理智。
3.
“说起来，好像一直都没听你讲过那天的事?”
诸伏景光听着屋内的单视角叙述，试探地怼了怼身旁人的手肘。
“没什么好回忆的吧？那种事……”
回过神，萩原研二掩住异样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