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拜会宇智波

所以说那些谈及利益时极端理性、言辞凿凿的人啊，往往都是没有见到口中所谈及的活生生的生命。

没有看到那些人之前，便怎么也理解不了，如果能看到他们继续幸福地生活在阳光下，会是多么令人欣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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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岳兄，那我们就告辞了。也多谢美琴夫人悉心款待。”

年轻人站在宇智波族长家门口的主人家道别，不知是因为本身瘦还是穿的少，整个人看着有些单薄。其实因为天不放晴，且空气里有种薄薄的潮气，外面还是有些阴冷，故此他也好意没让主人家送出院门。

女主人领着幼子，跟在一家之主身边，笑意温温。“水门太客气啦！倒是以后常来才是，下次也叫玖辛奈一起来——我有一阵没见到她了。”

年轻人闻言抬头笑容明媚，“好，我一定把话带给玖辛奈。”

稍远处，院落中，外貌特征与主人家有几分相似的黑发女青年注视这一切，忽然瞥见门内的孩子似乎在打量她，于是不吝啬地回以微笑。

那男孩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先是含蓄地抿起嘴角，不多时启唇露出了无邪的笑容。

水门和宇智波富岳交代完毕，回头看见的就是那名叫小夹的女人温暖的神情，不过不是对他，而是对宇智波族长家不满3岁的幼子。

“要么那孩子让你想起了自己的子女，要么就是你认得他，我猜的对吗？”转身走出院门，没多久水门笑意盈盈地问她。

小夹还在回想在富岳家拜会各位大家长们的情形，忽然听水门提起刚刚的小细节，轻轻一笑，答：“都是。”

刚刚在会谈中看见满屋子的“宇智波们”时，她就忽然产生了一阵动摇，而在看到鼬年幼时阳光的面孔后，她的不忍达到了顶点。

“都是啊，”她用叹息的口吻重复了一遍，随即又如描摹远山云烟一样讲述道：“他不但使我想起自家子女，我家阿咲恰恰长得有六七分像他——那其实是他的女儿，只不过她存在时，他已无法养育她长大，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吧——孩子还是生母拜托给我和卡卡西的。”

水门听得发怔，他虽然早想过眼下活在世上的同伴或许有不少在未来便不在了，但将死亡与今天刚刚见到的幼童联系起来，还是超越了他的心理建设。

——尤其没想到小夹会突然说起未来的事情。

“他是……”水门想进一步问那孩子长大后是怎么死的——听上去还是英年早逝——就是不知道小夹愿不愿意告诉他。

“他死于……对世间的失望，”小夹顿了顿，“或许也有对我的失望，虽然我在其中微不足道。”

她说宇智波鼬曾是她的一位病人，是她见过的对木叶最眷恋、最热爱的人之一，但是他有一个缺点，那便是总以为自己可以独揽所有的重担，守护所爱的人、和所爱的村子。

“大约因为他年少时就太优秀，多少有点过于自信了吧。”她半开玩笑地解释，“而且身边大概能够比他优秀的人也比较少，就显得他孤独了。要是他能够像卡卡西和带土一样，在你这样优秀的师长身边长大，或许在心境上能有一些改变吧。”

“这好办，等他做了忍者，我就将他接到身边指导。”

“诶？”这么轻易的答应令她有些不敢置信。

水门的表情却像在说这事他言出必行，“不困难，我想富岳兄也会答应。”

“你……就不怕这么一来真就改变了他的命运？”小夹还是有些迟疑。

“你告诉我有关鼬的事情，难道不就是想改变他的命运？”他用坦荡的笑容化解对方最后的犹豫，“之后若有什么想要‘改变命运’的人和事，告诉我就可以了！不过我还是需要知道你对他的看法。”

小夹像是没想到一切会来的这么容易，不由得愣了愣才赶快回答：“我还是很佩服他的！在所有人都误解他、甚至连亲兄弟都憎恨他的情况下，他仍然坚持用自己的方式去维护宇智波、维护木叶……我想我是定然做不到像他那样。”

“你信任他吗？”水门问。

她略路一想，露出苦笑：“我也说不上来，我和他算不算彼此信任。有些复杂吧。不过他的亲弟弟，就像是我的弟弟；他的血脉，我也当女儿抚养长大，我应该也不欠他什么了吧……”

可话虽如此，她还是陷入沉思，不知在打算些什么。

“你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是亏欠吗？”

“人和人相识得久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亏欠嘛。”

“那他呢？也欠你的？”

“嗯……没有，已经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