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
息地消融不少。
阿鸢果然没哭,只是抓着母亲的袖子,往床角落躲了躲。
张春林松了口气,继续观察,看到裴清微笑着靠近床边,跪坐下来,手搭在床沿,柔柔地看着阿鸢道:“我叫裴清,你可以叫我姐姐,不能叫太太夫人,因为我还没成亲。”
阿鸢点头,小小的微笑了一下。
这么看来,阿鸢确实不痴不傻,神智正常。不过她是个哑巴,裴清让她叫姐姐有何用意?
“阿鸢,手可以给姐姐看看吗?”
他看到小姑娘犹豫片刻,伸出手来,裴清向前微微挪了半步,两指搭在阿鸢手腕上,认真把脉。病人在她面前倒是很乖顺……他不觉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才知自己已出了一头的汗。
“阿鸢,姐姐可以摸一下你的脖子吗?”
阿鸢轻轻点头,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清儿低声安慰:“别怕。”伸手扶上阿鸢的喉部,仔细感受了一下,又让阿鸢张开嘴,细细查看口腔深处。
清儿低叹一声,对季蝉道,“发声器官并无异样,按道理讲不应该是现在这样,无法吐字发言。既然夫人说她从小聪明伶俐口齿清晰,事发之后忽然患了哑疾,我想,这恐怕是心病。”
季蝉听了愈加伤心,“都说心病难医,这,这可如何是好……”
清儿宽慰她:“夫人且慢些忧心,当务之急不是阿鸢的哑疾,而是她所患的另一种病。至于哑疾,我想等案子了结后,她的病情当有转机。”
季蝉抹泪,“裴大人方才诊脉,可诊出什么?”
清儿沉吟片刻,“仅凭切脉,暂且无法确定病症……我并不擅长此科。夫人,既然你说她……”她停住,转向阿鸢,凑过去悄声和阿鸢耳语。
张春林抓着屏风,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心里有些着急,“此科”是哪科?她什么意思?这是要自己出马吗?可是阿鸢看到他就哭……
正想着,转眼便看到裴清打开医箱,取出面纱掩住口鼻系好,展开手帕,轻声让阿鸢闭上眼睛,便将手帕盖在她脸上。片刻,阿鸢便睡熟了。
不对,不是睡熟,是晕了。
她居然把小孩子药晕了!
张春林正想挺身而出,却见她将阿鸢的裤子脱了下来,他赶紧止住脚步背过身。这女子的行为简直匪夷所思!
等候了片刻,他听到季蝉慌张道:“裴大人,你这是……莫非阿鸢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