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王之血必以剑终（六）

精神元素最强大的掌控者，祂的尼伯龙根就藏在白王龙侍的精神里，除了白王龙侍和白王自己，没有生物能进入这里，而你却通过身为白王龙侍的秦舍继承了尼伯龙根。”

“距离天谴降落还有40分钟，你想拖住我？”

赫尔佐格忽然腾空飞起，像一枚发射的导弹冲向秦杉奈。化身为龙类后，它清楚地知道龙类身体的构造和弱点，秦杉奈龙化的身体在他的眼中只是由无数元素构成的躯壳，它能敏锐地观察到元素最稀疏的地方。

赫尔佐格在半空中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制住，秦杉奈的利爪轻而易举地勾住了它的前腿，将它狠狠地摔在了冰层上。新生的鳞片还不够坚固，高温的鲜血从鳞片下渗向冰层，融化了部分冰面的表层。

它看到了头顶上方的黑影，像一座即将降落的冰山，威严恐怖的金色瞳孔死死地锁定在它的身上。赫尔佐格被那么惊人夺目的目光钉在冰层上，它缓缓打了个寒战，刹那间从天而降的利爪将它的身体压进亘古的寒冰。

沉睡的神苏醒了。

赫尔佐格巨吼着对抗施加在躯体上的暴力，新生白王坚硬的身躯在冰海筑成的囚笼中破开一条宽阔的隧道，鲜血染红了四周的寒冰，它像一个挑衅王者的贱民，只能被迫承受吞天般的怒火。

它甚至无法释放言灵，这座尼伯龙根中没有丝毫元素的波动，它们宛如两只在真空器皿中搏斗的蟋蟀，而它现在已经被另一只蟋蟀紧紧扣住了命门。

旧时代的记忆涌入赫尔佐格的脑海，那是属于白王的历史。白色的皇帝坐在几百人扛起的巨撵上，祂的身躯跨过冰川与海洋，祂的战旗树立在血染的高原上，万军匍匐在祂的脚下。

赫尔佐格不可抑止地咆哮，它的嘶吼已经完全蜕变为了龙类的语言。

“我君临世界之日，将以贱民之血染红白银的王座！”

赫尔佐格的利爪刺进神的腹部，汹涌的力量冲破了身上的禁锢，它猛地冲上高空，不遗余力地将利爪刺入神的心口，掏出了温热的心脏，它握紧神的头部，用力地拔起，神的颈部撕裂，像是蛀虫咬碎的树干，顷刻间身首异处。

它竟然徒手掰碎了龙骨。

干枯的冰原降下了血雨，黑云之上的庞然大物轰然从高空撞击冰面，冰层碎裂，漫开细碎的花纹。赫尔佐格虚弱地坐在冰面上，浑身布满了血洞，他警惕地凝视着眼前的神在血泊中挣扎，直到再无声息。

秦杉奈死了。

旧时代的白王也死了。

赫尔佐格兴奋地仰头尖叫，从喉咙中冲出的声音却如君王般威严高亢。

“我才是新的白王！”

一柄肋差无声无息地刺入了赫尔佐格的心脏，赫尔佐格震惊地低下头，他看到自己的利爪正在逐渐地恢复成人类的双手，坚硬的鳞片和骨刺脱落，双翼从末端向根部撕裂。

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低声说，“凡王之血，必以剑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