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有办法
次日沈辞找到苗成玉,终于找到放药的暗格。
“王爷,不能扔。”
苗成玉阻止他,沈辞看她,眼底冰凉:“你不帮着她戒断,却源源不断的给她续毒?是何居心!”
苗成玉噗通跪下:“王爷明鉴,陛下乃一国之主,她不吃就不清醒,每日的早朝怎么办?国事怎么办?这么多外邦都在京城,若让人看出陛下有异样,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里的寒食散是臣掺了药的,这事只能缓缓图之,实在急不来…”
她说的句句在理,沈辞听后沉默不语。
他重新回到朝堂,尽可能多的替她分担,五月初便让番邦使臣陆续回去,万幸没有露出破绽。
这日一大早,清洲知府直接递了一道‘呈皇令’到御前,所奏之事却正中下怀。
姜月寒看过后面色很不好,早朝上敕令内阁三日内安排好钦差官员,下清洲勘查。
这东西若在民间肆虐起来,岂是闹着玩的?
因为这个事打岔,唐歌顺势压下了御使弹劾摄政王的折子,早朝后悄悄拿给他看。
“尊卑无度,礼法有失,上损君威,下亏徳行?”沈辞念完哈哈的笑:“说的倒贴切,是礼部吧?”
唐歌答:“不是,是丘良郡主的门客。”
“丘良?”沈辞瞪了一眼空气:“姜氏旁门边角的亲戚,现如今姜氏子嗣凋零,她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唐歌欲言又止,丘良郡主是上不得台面的旁枝不假,可她弹劾的内容…王爷不打算解释解释么?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沈辞把折子往桌上一甩,瞪她一眼:“这明着是说我,实际是冲谁去的?觊觎皇位的人从来不少,内阁筛查百官言行,什么是不该递到御前的,你心里有数。”
唐歌颔首称是,却还是不得不问:“王爷,您听属下一言。”
她犹豫着还是把话说了:“属下如今在内阁,见到底下的言论比您多,弹劾您的折子不止这一个。”
唐歌和他之间从来有话直说,眼看着男人表情冷却了下去,她也问了:“您日日宿在陛下寝宫,出入随行,同吃同饮,究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
这话问的,什么难言之隐?就是问是不是陛下逼迫的,沈辞要是一松口,姜月寒就成了昏君。
“唐歌。”沈辞斜眸看她:“你该了解月寒,也了解我。”
唐歌沉吟半晌微微皱眉:“属下从前了解…”
话说到这就没什么好聊的了,两人相继沉默。
“陛下,还有这些,这些是地方送上来的。”季丛带着手下给姜月寒送东西。
一册册,一封封,全都是弹劾摄政王的折子。
姜月寒表情淡淡的问:“其余没截住的在哪?”
季丛抱拳:“该是到内阁了,如果没人呈上,就是被内阁压下了。”
姜月寒简单翻了翻,没人敢说她昏庸纨绔,所有箭矢全都冲沈辞去了,说他乱了纲常,不守人道。
更难听的也有,这帮笔杆子骂起人来比地痞流氓更厉害。
内侍报:“陛下,摄政王求见,苗御医求见。”
这俩人怎么一起来?
姜月寒可不会觉得是沈辞碍事,只埋怨苗成玉不会看时候。
“这些。”她挑出几册折子放在一边,吩咐道:“去查这几个州的历年出账,一点错漏都不要放过。”
“是。” 季丛应声退下,别的不敢问,知道陛下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师父在外头,姜月寒脸上瞬间就添了些喜色,吩咐宫人:“叫苗成玉午后再过来。”然后起身亲自迎了出去。
沈辞负手在偏殿等,身边宫人皆颔首不敢直视。
今日天光甚好,男人一袭靛青色袍子熨烫的通透板正,这颜色衬他,半高衣领绣的银丝云纹更显人精致冷峻。
“师父。”姜月寒一路小跑迎过来,一声师父喊的掷地有声。
沈辞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身唇角带了笑意,还未来得及言语,怀里就被塞满了,结结实实受了个拥抱。
“嗨呦~”沈辞笑,不好摸她带凤冠的头,就只拍拍她后背,问的宠溺:“今日无事,师父带你出宫玩?”
“真的?”姜月寒抬起头,满目闪耀的星子,差点把沈辞闪出泪光。
沈辞笑:“是啊,皇帝也是要休息的。”
“好~~”笑音如铃,在回廊起伏,快乐如此轻易就蔓延开了。
摄政王和陛下…亲密过头了吧…宫人们悄悄抬眼看,估计私下里的闲话又少不了。
沈辞一个眼神扫过去锋芒毕露,顿时吓得周围噤若寒蝉。
再低头又柔软的像镀了一层雾。
你一直想要的就是这样吧?做皇帝没关系,被困在宫里也没关系,有师父陪着就好,是么?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