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狗可不可怜
至都没慢下来,就像迎面不小心撞了个陌生人一样,闪身没入人群。
男人看似失落极了,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随即对迎面而来的霜花轻声问:“药带来了没有。”
霜花迅速从怀里摸出一个牛皮纸包来,看模样,正是御书房密阁里的那些。
沈辞接过,一个转手扔给身后人,那人一身土色布衣,是混进人群都找不出来那种。
一旁季丛眼神跟着远走的主子,开口却是在对沈辞讲话:“王爷,属下已查清楚,那日的火的确是陛下自己燃起。”
自己放火?可能是不小心么…
沈辞斜眸看她:“你说去救她的时候,她很抗拒?”
“是,陛下当时疯了似的往火里冲,属下不得已只得打晕她,陛下的手臂就是在撕扯间伤的。”
这边两句话的功夫,拿了药包的女人快走几步,装作擦肩而过,低声道:“是寒食散。”
沈辞微微点头,那人立刻转身离开,融入无数个背影里,消失不见。
这边转瞬的交谈,事已明了。
不宜耽搁,三人很快跟上,沈辞面色不表,心底却已大震,再看姜月寒挺拔的背影,忍不住眼眶发热。
都说你在边疆弑杀成性…
都在说你喜怒无常情…
都在传钟离厄死的惨,一传十十传百,大半朝臣都在推脱,不愿把儿子送进后宫。
如果他不去查这一遭,是不是要一辈子蒙在鼓里…
走着走着,手忽然从身后被牵住,姜月寒冷眼回头:“你干什么…”
“寒儿。”男人对她笑:“我们去河边走走好不好?”
“哼。”姜月寒甩开他手冷哼一声,万分不耐烦,脚下却还是转了方向:“走,别在人群里丢人现眼。”
顺矮阶直下,可坐河边放灯,这时候四下无人,河里灯也尚不多。
姜月寒寻了一处干净地方坐下,正靠着一颗柳树,眼前丝绦倒影偶有荷花载烛飘过,倒是安静舒服。
如果没有人在耳边聒噪的话。
“寒儿,这是师父做的,你选一个?”男人席地坐她旁边,两个小糖人再次登场。
姜月寒只看河水不看他,半晌忽然‘嘁’的笑了,说不上苦也谈不上乐,声音很小,像是在笑她自己。
笑罢一扬手从沈辞手里抽走一个糖人,再顺力一扔抛进了河里。
沈辞空着的手紧了紧,她扔的,是她自己。
两人就这么无声的坐着,半晌,沈辞问她:“你看那乞食的流浪狗,可不可怜?”
“可怜。”看着河边的狗,姜月寒回了他一句,是想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男人顿了顿,似乎因着她的回应变得紧张起来,声音低下,缓缓的说:“他如今不可怜…但你给了他一餐美食摸了摸他脏污的皮毛,起身走了,今后它便可怜了……”
听完这话,心脏没来由的猛跳了两下,风拂过发丝打乱在脸颊,姜月寒回头看这人,满目疑惑不知从何开口。
男人敛了一身凌人盛气,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稍加思索,姜月寒笑问他:“你是在戏耍我么?”何以万般抗拒后又自称可怜?是不是姓沈的都这样?一个个假模假样,道貌岸然!
沈辞张了张口,想说出寒食散的事,但说出来必定会连累霜花和季丛,于是便把话又咽了回去。
这在姜月寒看来,就是认了,摄政王看来是闲着了,拿自己找乐子。
一秒不想再待,姜月寒起身走了,既恨他看轻她,又恨自己心软不能囚他一辈子!
一行人逛来逛去,竟然玩到了皇宫下钥。
这下回不去了,只能暂宿宫外。
唐歌安排着住店,小二满脸堆笑询问:“几位要几间房啊?”
柳随笙积极跳出来:“三间三间。”说完呲牙看唐歌,意思大师姐我和你一间~
唐歌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又安排一遍:“季丛和主子一间,方便贴身保护。”又看霜花和柳随笙道:“你们两个男子一间;我与沈公子常年外出露宿,住一起也习惯。”
最后又看姜月寒,问:“主子,这样可好?”
姜月寒没异议,转身上楼:“好。”
这下柳随笙像个霜打的茄子,刚要蔫巴巴上楼,就听身边沈辞对季丛说:“我和你换。”接着快步从自己身边走过,追姜月寒去了。
唐歌一脸不可置信,柳随笙则原地复活。
客房还没燃蜡烛,眼睛尚未适应,只觉一片漆黑。
一进门姜月寒就把男人拽进去抵在墙上,力气丝毫未收,撞出嘭的一声。
“沈辞,我发现我看错你了。”
她俯在他耳边低声:“从前要你垂怜回护的时候你弃之不顾,如今顺了你意,又巴巴贴上来,你怎么这么下贱?”
沈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