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刃叛徒
这话狠狠戳中了楼心月的逆鳞,她脸色骤变,“腾”地一下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楼晚镜,冷冷道:“当不当得了,可不是你说了算,你就好好看着,看我如何成为万人敬仰太子妃,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后,届时定让你一步一叩首地跪拜我!”
楼晚镜忽然抬头,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几时了?”
楼心月情绪正激动,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这一愣让她失了先机。
只听楼晚镜一字一句悠悠地说道:“太阳应该还没下山,你不如趁现在赶紧回去洗洗睡吧,白日梦里什么都有。”
“你……”楼心月气结,“我看你浑身上下,也只有这张嘴是硬的了。”
说罢,她给了素琴一个眼神,素琴会意,端着药碗走到楼晚镜面前说道:“大小姐,喝药吧。”
“呵,又是这个,我看你那二两脑花,也就只能想出这点手段了。”楼晚镜讥笑一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这药并非治伤之药,而是一种名为“半月泣”的慢性奇毒,传闻此毒会令人呼吸困难,腹中剧痛不止犹如万虫啃噬,一年后毒性侵入五脏六腑,届时中毒者将会窒息而亡,死后三日脉搏心跳不止,体温一如常人,真正做到“生不知死,死亦如生”,因药性时隔半月发作一次,故此得名“半月泣”。
此毒,无解。
楼晚镜自然听说了这毒的厉害之处,最开始也是拒绝的,但被强行灌下一碗之后,她就不再反抗了,反正挣扎也没用,与其被这些人像灌牲口一样灌下去,不如自己喝。
楼心月看了一眼空碗,心情稍缓,一改方才的剑拔弩张,温柔地说道:“姐姐,你别担心,玄月公子说了,这药不会让你死那么快,定能撑到妹妹凤袍加身那天。”
楼晚镜莞尔:“妹妹你也别担心,我定不会让妹妹失望的。”
楼心月又叭叭了几句,才心满意足地带人离去,几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之后,楼晚镜连忙摸索到一旁催吐。
毒药这种东西,当然是能少喝一点是一点。
吐了一会儿并没有吐出多少,楼晚镜有些遗憾地想:“若是能洗胃就好了。”
刚冒出这个念头她就愣住了:为什么她会想到洗胃?
这段时间,楼晚镜脑子里总会不自觉冒出一些奇奇怪怪、但又感觉很正常的念头,比如枯坐时她会想上个网打个游戏;再比如摸着手腕上的铁链时,她会下意识地想到一种精致小巧但硬度强度都是极高的银镯子。
正是这些奇怪的念头,才令她感觉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但一直被关在地牢里,她也不确定外面是否是这样的。
“还是要出去看看。”楼晚镜想。
外面开始传来收市归来的小贩断断续续的叫卖声,由远及近再渐渐远去。
已经是傍晚,再过一柱香,看守的人就会过来给她送饭,明日是“楼晚镜”的葬礼,白日里楼心月必定不会过来,别院的人也会少很多,所以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一抹夕阳消逝于城墙之后,彩霞漫天,月上高楼,又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哐当一声,牢门被人打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安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清晰,正是那个练家子冒牌冯骥,他手里端着食盘,盘上放着两个馒头,一碟小菜和一碗清汤。
冒牌货冯骥嘿嘿地笑了两声,把食盘放到楼晚镜面前:“大小姐,吃饭了,都是现做的,热乎着呢!”
关在这儿半个月,除了楼心月隔三差五送来那碗毒药,她还没吃过什么热乎的东西,更别说现做了。
楼晚镜说道:“放那吧,我还不饿。”
“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再说您现在这身子虚弱,吃凉的不好。”冒牌货殷殷劝道。
楼晚镜歪头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你拿过来吧,我看不见。”说完,她伸出了一只手。
冒牌冯骥应了一声,十分体贴地把筷子递到楼晚镜手里,又把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您多吃些。”
楼晚镜吃了几口,身子突然抽搐了一下,手中筷子滑落,随后整个人直接倒在地上,捂着腹部不停打滚,百忙之中,她还不忘愤愤道:“你竟然……在饭里下毒!”
“嘿嘿!”冒牌冯骥嘿嘿笑了几声,十分谨慎地举着烛台靠过去,仔仔细细观察了楼晚镜半天,看起来不像演,神色才放松下来,用他自己原本的声音说:“主人,得罪了。”
“……叛徒!”楼晚镜声音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痛的。
“主人此言差矣,我蒋奎可从没有背叛天在水。只不过人为权死,鸟为食亡,这还是您教我的。”蒋奎似有感慨而发一般,娓娓说道:“说起来,还是得多谢您。三年前,若不是您选中了我,让我跟着您,我现在还在楼家当一把见不得光刀,哪里有机会见识江湖浩大?”
“所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楼晚镜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