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九）

验最丰富的外搜副组长孟超旭。对此无人提出意见，不论从资历还是能力上来看，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等唐卿卿离开烟云监理总部的时候，孟超旭已经将包括孙江、龚常等析理组的人和几个内理的要职人员一起聚到了分析室。正操作着手上的平板，用分析室的浮空网格放出目前为止得到的所有证据。

“听说是你们想来找我们的？”另一边咖啡厅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气，穿着校服的女孩坐在唐卿卿对面的沙发上反复把玩着手里的咖啡杯，在唐卿卿温和的注视下倒是没有什么厌烦和排斥的意思。

“没错。”唐卿卿一边打量对方，眼里略显诧异。

女生一套学院风的打扮本应让她和整个咖啡厅的氛围融合得很好，但在唐卿卿面对着她时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她本身的个性在这种环境里被无限强化。

“那你是有什么想要告诉我们的吗？比如有关你身边的人？”还没等唐卿卿决定好开头的方式，早按捺不住急迫心情的罗应成已经脱口而出。

得，也不用想了，就照这个继续吧。唐卿卿暗叹一声，罗应成这人至于弄得好像自己被污蔑急需证明一样吗？这种事件也不怎么罕见吧？见了这么多怎么还连一点语气里的平稳都维持不住？不过，幸好他的本能还在，不至于在这会儿就把林晓雨这个名字抖出来。

令唐卿卿心情回转不少的许溧阳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看上去也不介意罗应成的态度。“你们现在找我应该是为了林晓雨那档子事吧？”她说。

“哦，林晓雨的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还处在保密调查阶段，监理部并没有跟外界透露过任何相关的情报。而且你身边也没有任何和此事有关的知情者吧？”唐卿卿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她虽不认为这个女孩是杀害林晓雨的凶手，但正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任何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有嫌疑。何况眼下，女孩自己说出了目前没有公开的事件内容，自然是要挖掘一番的。

“我身边没有任何知情者？怎么可能？我不就是吗？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知道她自杀？为什么同意把她的事告诉你们？”说这话的时候，许溧阳的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是有几种互相矛盾的情绪纠缠在一起，这让唐卿卿和叶澜若有所思地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等等。”唐卿卿突然从对方的话里回过味来，“你说林晓雨是自杀？”

“是啊。你们没必要诈我，我都答应接受你们的调查了还瞒着这种事干什么。话说回来，她最后留下的那些东西怎么样？真可惜，她说为了防止我卷进来被怀疑，让我不要在上午出现在那个小区。劝她快一个月了，她却始终没有动摇。一直跟我强调只有这样才能解脱。”说着说着，或许是从对面三个大人的神色里意识到自己表情的不对劲，许溧阳随即低下头不让唐卿卿三人看清她脸上剩下的苦涩和嘲讽。

许溧阳给出的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唐卿卿三人的意料。他们尤其是唐卿卿和叶澜在调查过林淑芬之后一直偏向这件事的凶手就是林淑芬的推断。难道他们从一开始的大方向就错了吗？唐卿卿不由得在心中留下一个不小的疑虑——那可不太妙。

相比于她和叶澜，罗应成倒是暗松了一口气。根据之前其他人的分析，对于林淑芬就是凶手这件事他也是认同的。可理智上认同和情感上接受终归是两码事儿，他一点都不想在最终的报告上写的下关于林淑芬的变态行为，所以始终想看到有关这个事件另外的转机。而许溧阳这番话无疑是对此强有力的指向标。

但是，这些话里好像又有一些让他感觉愤怒的东西，比如：

“你一个月之前就知道她有自杀倾向？”不消片刻，罗应成刚刚放松的神经又唰得绷紧，藏满惊愕的话语不假思索地蹦出来。

“知道的话还要更早，不过准确地说我那时只当她是抑郁和有一点自毁倾向。毕竟她以前还是有开心的时候——除了考试和开家长会的那几天必定发疯，不停地说着自己不想活之类的话，平时大多挺平静的。所以我一直以为她和那个女人之间只是有一些关于成绩和校园生活的矛盾。说实话，这种事在中学院很常见，我偶尔也会这样和家里闹矛盾就没太往心里去，只是在她难过的时候陪陪她，缓解一下她的情绪。想着都六年级了，等再熬一年上了专院不用每天和家里见面，她应该就会好。谁知道暑假前她突然开始和我说要策划自己的死亡。”

“你知道她心理有问题，甚至可能患有重度抑郁？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别人？”罗应成的错愕逐渐变为愤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冷漠的态度也是导致林晓雨最终死亡的元凶之一。她在那种环境里受着巨大的压力，本来就濒临崩溃，要是你能帮她一把，至少让别人知道她的情况，也不至于，不至于……”

“罗应成。”唐卿卿冰冰凉凉的声音突如其来砸在了罗应成心上，瞬间他感觉自己即将彻底燃烧的愤怒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回过神来，罗应成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严重失态，作为调查者他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