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怀州血案7

一瞬间，连姝如遭雷击，脑中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她忽然想起莫白消失前的不久，自己曾小心翼翼地送了莫白一个福字香囊表白心意。虽然他终是接了香囊，但到底还是犹豫了半晌，甚至附加了条件。

她又忆起自己离辽回宋前，自己来到无名小院辞行的情形。尽管他派人给了自己一个贵重的玉佩，但却只是仅此而已，莫说挽留了，那日她甚至都不曾在他身上瞧到过丝毫不舍来。

连姝忽然意识到一种不如何愉悦的可能：或许无论莫白是否和韩天佑是同一人，他们虽都不排斥与自己相处，却其实也根本没想过与自己相守。所以，当年，莫白从她的世界消失了；而如今，韩天佑则任由她从他的世界离开。

连姝跌坐在凳子上，险些因一个不稳而摔落在地。

旁边将一切瞧在眼里的云悄然，嘴角飞快地抿了下，端着茶杯呷了口，语气不轻不重地补充道，“再者，依你当年所言，那个莫白到今岁大约也已是二十四五了，怕是孩子都有了。姝儿，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云霄谷的人便是再没出息，也绝不许去做妾的！”

“徒儿知道。”连姝神色愈发地晦暗，脸上的红痕与刺痛似乎加剧了她的悲伤，以致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正此时，落尘阁外响起了一串有节奏的脚步声，吧嗒吧嗒地敲打在夜幕之中，亦令连姝为之一惊，彻底醒了过来。

“吱呀——”

阁外，披着几缕月华纱，携着夜色泥香而至的一对青年男女身影，立时映入连姝的眼帘。连姝动了动身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娘，您在这儿就好！大半夜的，阁外的机关开着，瑶儿还以为这里出了什么事？！娘莫见怪！”身着银红裙裳酱色衫的云瑶环顾了遭室内，先一步开口，往内里走来，“呦，这不是姝儿妹妹吗？好久不见。”

“见过师姐。”连姝抬头瞧见身后跟着的俞水，续见礼道，“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