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树倒地,尘埃四起。如此大的动静,莫说灵兽吼叫,连一只鸟兽都没有被惊扰飞起,天地仿佛安静的只剩下绿叶簌簌落下,枝丫断裂之声。
“启。”伴随覃鹤一声指令,五道身影不约而同地利落钻出。
四人各站东、西、南、北一角,脚下法阵正对应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以汇聚天之灵气,地之精气。
见愁恐惧地全往地底下缩回去,这正中覃鹤下怀。
覃鹤悄然用大拇指汇聚一丝灵气划破右手掌心,一滴紫红诡异的血珠从伤口流去,飞速顺着忘凌蜿蜒而下,滴落在阵法里。
倏然阵法光芒四射,撼动的藤蔓全缩回了巢穴。
她可不会这么轻放它离开。
早早留在地脉老巢的一处血渍汇成的小阵法,等待此刻主人召唤的契机开启。
两两阵法相互呼应,它根本无处可躲,只能心有不甘的被永封在不见天日的地底。
往后岁月借由法阵汇聚的天地灵气,将慢慢消磨掉它大部分灵气,将夺来的灵气一点点回馈到这片土地。
只待某日一只蝴蝶的契机,生灵们重回这里。
封印完毕,倦意满满的覃鹤眺望日落西山,难见的有点急切,“一身汗臭,我得回去泡澡。”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回到芦花镇,落地时覃鹤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疲倦地揉了揉眼尾,嘱托顾宙道:“墨恒安顿到客房,至于夙安给口吃的别饿死。”
“小爷我还在这里呢,要不要这么区别……”夙安越说越没底气,声音最后全一股脑吞进了肚子里。
接受到飞来的一记笑里藏刀,他扯着嘴角讪讪一笑。
“既如此,我和墨恒对你的救命之恩,等我回来再找好好的,原原本本的,给你算好每一笔账。”她自不做亏本买卖。
这次找墨恒,他们三人是无辜被牵扯进来二人恩怨的局外人。
若非她需要留住墨恒谨防意外发生,就凭蛊毒之事,平日里她早就用她沙包大的拳头,拳拳到肉把他给扔出去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覃鹤不信任两人,现在却不得不把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日夜紧盯着。
墨恒轻扯唇角,“蛊毒不解,我不会走。”
覃鹤看向倏然发声的墨恒,他语气坚定,淡漠如常。
她勉强压制内心的喜悦,浅笑一对梨涡,“墨兄一言九鼎,我自是信你。也拜托你看着夙安,别放他跑了。”
墨恒从容点头,目送着步伐风风火火消失的覃鹤。
覃鹤闪身到小竹屋,丧失了大半灵力和血液她都抗住了,虽然疼痛发作的半个时辰格外难熬,但总算今日例行任务般度过。
等她酸软着身子洗完热水澡,回到芦花镇的木屋呼呼大睡一场。
一缕晨阳跃过窗隙,温柔落到披散开乌黑柔顺的青丝,睡姿歪扭,差点掉下床的覃鹤被一声声叩击门扉吵醒。
隔着栅栏的女子,一声声高喊声,似是不喊出个人来不罢休。
“有人吗?有人吗……”
“……”
累的几乎昏厥好不容易一夜无梦睡到日上三竿,覃鹤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咬牙憋着一肚子的起床气,随手套上木架上的浅绿外披打开房门。
跟着起起伏伏的栅栏,她看见了一行人候在外面。
覃鹤打开半扇大门,身形挡住他们步伐,微不可察地扫过众人。
前排两位神族穿着富贵不显,可耐不住周身气质凌人,容貌出挑。
青年俊美高挑面容带笑,一身靛蓝色长袍,一双桃花眼满是风流才情,手持桃林醉翁斜挎风水折扇,惬意摇晃,看人一眼都把情意绵绵四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身着深粉长裙如菡萏开放的女子,个子娇俏可人,身上用的最好的鲛纱和金蚕丝所织,容貌艳丽但不张扬,像极了童年趴在橱窗上往里看得摆放的精致洋娃娃。
身旁和主人搭配的浅粉衣服小丫鬟,后面跟着十个打手。
覃鹤笑容不达眼底,“请问各位有何事?”
丫鬟春桃一手指着她,一手叉腰,气势凌人,大声道:“我家小姐和公子今日想吃醉翁楼的招牌,可你们醉翁楼为何今日不开业?”
覃鹤被她用手指着鼻子,用手背拂开她的手指,春桃顿感疼得倒吸一口气,退后一步,捂手痛呼。
覃鹤看着外面渐渐围来担忧的邻居,“你若有心,随便拉个人或妖问问,我们醉翁楼开业全凭心情。”
“你可知我们家小姐……”
“春桃!”粉衣女子喝止了她,外人眼中做足姿态。
借着主子狗仗人势,也得经主人同意。
龙丘婷月看着春桃手背红肿,憋着口气,扭头回笑耐心问道:“不知这位兄弟可否转告酒楼老板,询问一下醉翁楼何日开业?”
谁能想到站在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