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将军过奖了。”
他的不悦,就连揽清也能觉察得很明显。
面对此情景,净鸢毫不在意,她同往常那样对赵简生道:“留两队在这附近打扫,随后你领着他们继续搜寻,剩下的先跟我回朝晖城。”
布置好任务,净鸢拔起地上的青龙戟背在身上,她青春的面庞上洋溢着慈爱的笑,身后长发微扬。
“走吧,孩子们。哦对了,沐风你来。”说着,在袖口中摸索着。
“怎么了,师伯?”
“上次缺了你的见面礼,这个拿着。”
接过那对颇有份量的兽齿,阳光落在其上,皙润晶莹,如同玉雕似的。
轻抚两下,沐风笑道:“多谢师伯。这是,虎牙?”
见师伯给师弟礼物,揽清也凑过来道:“哇,这一看就是个巨妖留下的。师弟,你发了,这东西能催化灵力呢,我当时就只有个乌龟壳。”说罢,故作委屈地望着净鸢。
轻点两下揽清的眉心,净鸢笑道:“小家伙,这么没良心。那瑀龟百年难遇,关键时候能救命呢。听你爹说你居然用来装松子仁吃?”
“哪能啊,我给它安安稳稳放着呢。就是有时候摘的松子太多,可能不小心给盖住了。爹爹就知道损我名声。”搬出一贯的乖巧神情来,揽清知道师伯从不生她的气。
“行,信你。师伯那有大白杏,跟我回王府吃去。”说罢,拉着揽清快步赶去。
随在师伯身后,沐风瞧着她二人,对师兄道:“师伯现在领了司兵参军,看着更加神采奕奕了。”
“嗯,她本就该如此。”明虚嘴上回答着,心思却在他处。
“诶?不是说来了许多其他前辈,怎么不见人影?”从玉州一路到这儿,沐风和明虚更亲近了些,问问题的时候也不会再左思右想,直接就随口而出了。
他教导自己练剑时,脸上还总挂着冰冷。如今安然了些,但仍隔着一层。
“巡至别地了吧,这些妖厉在绛州全境神出鬼没的。即使是州都朝晖,城郊也不尽安全。”
随口答着,明虚总觉得这里不太寻常。
赵将军的态度实在叫人起疑,看向自己与师弟时,他眼中的厌恶简直要顺着头发丝流出来了。不过几个初出茅庐的小道,哪犯得着叫一个中军将军防范至此?何况他还知道净鸢师伯与自己的关系,但他对待师伯又是另一副面孔。
思索间,他们已跟随净鸢到了庄王府邸。
此地没有想象中的异常,一切都是一个王府该合的礼制,贵气但不奢华。一盆花、一座廊桥,处处都井井有条,与寻常富贵人家无二致。除去王府的尊贵牌匾,单看园景布置,大概没什么印象可留。
站在东边客房门口,放好兵器,净鸢朝师侄们招手道:“进来吧,你们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先去回禀庄王。”
“是。”
坐在梨木凳上,面前只有清茶三杯,揽清晃着脚道:“哥,咱都到人家王府了,不去见主人吗?”
喝了口茶,明虚没有回答,他似乎还沉浸在思考里。
见师兄没反应,沐风便对揽清道:“咱们无名无爵的,也不是仙位修者,正式面见恐怕不合适,至多能上道拜帖。”
“啊?那以后在他家园子里遇上了多尴尬啊。”说着,抬手挠了挠鼻子。
“想什么呢,和师伯说完话,咱就去城里找客栈。”
明虚此刻回过神来了,他赶忙阻止了妹妹不切实际的危险想法。
“哦,好吧。”
门外春阳正盛,微风带来几瓣飞花,落在了渐近的脚步声里。
“师伯,你回......”
揽清杵在门口,话还在嘴里,一开门,便开出了个头戴垂缨冠,身穿茶色罗织金绣云龙宽袖大袍的庄王来。
他身姿挺拔,眉目深邃,丰神俊逸的面容上透着威严,极有些天家风度。身上没有许多的装饰,发冠没有珍珠玛瑙,手上也不戴翡翠扳指,也就腰间坠了玉组佩和一把牙骨扇而已。说不定还是净鸢带回来的某妖之牙所制。
见了龙纹,不待净鸢说话,三人齐刷刷跪地拜道:“叩见庄王殿下。”
与赵将军不同,庄王见了他们倒是很热情。他笑眯眯地上前将人扶起道:“三位小道长请起,今日之事本王已听说了。三位既是庞参军的师侄,又助我绛州府军擒杀妖厉,便是自己人,无需守着那俗规矩,坐吧。”
说罢,缓步至桌边,也没刻意挑什么位次,随意地坐了。净鸢则立在他身边。
他轻摇起扇来,笑道:“听闻三位此次来绛州,不仅是除魔卫道,还有师门的历练重任。”
见师伯严肃的模样,明虚几人也不敢妄动,只原地行礼道:“回殿下,小道术法浅鄙,武艺不精,又无甚资历,着实仍需历练提升。”
“道长过谦了。本王知尔等欲参加明年朝廷的道生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