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见，论文写出来应该能发不错的期刊。”

温尔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那...申请表您给我批了呗。”

小老头听了这话转过头来，慢悠悠问道，“这事儿你妈知道么？”

温尔干笑着，“我都这么大了，这种小事没必要和她说。”

“这可不是小事。”他才好些的脸色又沉下来，“尔尔，别想着糊弄过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她什么不由着你？唯独下水这事儿，你明知道她有阴影，别去刺激她。”

眼看着他态度坚定刀枪不入，温尔怎么都撬不开，只能继续来软的。

“您不和她说不就行了？训练班就三个月的时间，我能不能通过考核还不一定呢，就算通过了也不一定能加入一线项目组......”

温尔试图用迂回战术，但这招对自己那冥顽不灵的导师半点用没有，索性摆烂，“前两天您说的相亲我不去了。”

张教授倒是一点没被她威胁，依旧慢条斯理，“你前两天已经拒绝一次了。”

“那您还和您外甥女告状，要她来催我？”温尔提到这事儿就头皮发麻，这会儿还认真谈条件，“只要您同意，我就去相亲，我保证这次只成功不失败，这样以后咱俩耳根子都清净。”

温尔压低了声音，“行不，舅老爷？”

张教授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这性格被温尔拿捏的死死的。这会儿恨铁不成钢。

“你这丫头别你这说的受多大委屈似的，小伙子我两年前见过一面，科研做的好，人长得也板正。你不吃亏。”

想了想又补了句，“就是性格恣意了些。”

得，就这一点就能把前面全否了。

温尔还赔着笑脸，“您说的对。这人这么好我一定要去，可不能错过了。”

张教授知道她在拍马屁，她这招自己从小看到大，偏偏每次都能奏效。这会儿也只能摆摆手，“得得得，申请表我给你批，但你妈那边我可不会帮你瞒着，是解释是瞒自己想办法去。”

这话说的，集训班的事算是有希望了。

“放心吧，我妈那边绝对安排的妥妥的，不给您惹麻烦。”温尔笑的时候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她看着娇小，整个人却透着股向上的韧劲。

解决了心头事儿，接下来的两天的会议都显得不那么枯燥。

轮到温尔发言时倒是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插曲。

温尔读硕士时的研究方向是陆上考古，博士期间才转向水下考古，之前发表的几篇文章主要围绕考古资产的整理，这次的报告步子迈的大，直接切入水下文化遗产原址的保护。

“这个问题很有研究价值。关键是现在很多研究员不下水，抱着个二手资料研究来研究去，这样去谈原址保护不是瞎扯？”

说这话老师四十来岁，看着不修边幅，一双眼目光如炬，神情严肃，长的倒和他犀利的话很相称。

温尔瞥了眼他桌前的名牌，迎上他的目光，神色谦卑，“岳老师说的对，作为一名研究员，我也不愿意只待在工作室里，如果有机会，我想能亲历水下考古现场，见证第一手考古资料，我想到时候我的文章内容应该会更丰富。”

这算是个标准的场面话回答，那位老师却嗤笑了声，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后摇了摇头，意思明明白白。

就凭你？

在场的老师怕打击年轻人自信心，毕竟现在没几个孩子愿意学考古，还是水下考古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这会儿使劲从论文里挑好处夸。

之后又说后生可畏，夸张教授学生收的好。张教授气的吹胡子瞪眼，知道这丫头是搁这给自己上眼药呢。

两天的学术会议算是过的平缓，温尔差点忘了自己答应的事。直到张教授发了个微信名片给她，后面跟了条语音

【赶早不如赶巧，你今晚正好和人家吃个饭见一面，要是觉得不错继续聊，要是处的不好明天会议就结束了也不尴尬。】

温尔知道自己躲不过，长叹了口气回了句好，顺手点开名片添加好友。

她没留意别的，只注意到这人头像是一片蓝色的海。想起老师说过对方是学海洋工程的，硬说的话，算是半个同行。

温尔抱着手机出了洗手间。

老校区的礼堂从外面看着气派，对不熟的人来说乱的像迷宫，尤其温尔还是个路痴，她拐了个弯就不记得回去的路，绕了半天只听到楼梯口有说话声。

温尔发誓，她绝对不是要故意偷听的。

她只是后知后觉想起她刚才上楼时好像是经过一段没有亮的楼梯间。

“不发言了？你够能耐的你，我告诉你，你别仗着自己那点成绩就为所欲为，这么大一论坛，我们学校第一次承办，学校重视的不行，你倒好给我整这出。”

那人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你别说你是王教授学生了，你就是他亲儿子等会议结束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