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谋
找到了机会把他给处理了。”
景宸低头笑了:“若要在短时间内覆灭老三和钰妃,想必这些信件恐怕还不够分量吧。”
业秦似是极为赞赏地笑了笑,又道:“老三当时被大理寺审问,父皇也在场。其实,虽说皇子之间兄弟相残传出去实在不好听,可父皇那时都仍只是做做样子给人看罢了。没想到这样简单的事情,老三那个草包却不懂。也不知他是发了哪门子的失心疯,直接当众叫嚣我不配为东宫之主,他才应该成为太子,他顶撞圣上,目无法度,父皇当即就让他下了狱。”
景宸仍是笑着说道:“哪怕是这样,恐怕还是不够。”
业秦像是看着知己那般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老三一入狱,他那横行霸道惯了的母家舅舅便联通文武百官,上书要父皇从轻发落,万不可父子相残。他们还以为这样能救老三这个草包,谁知不久以后,他便没了命,生母钰妃也被打入冷宫之中,朝堂上叫得最凶的那几个也都被治了罪,后来,便再也没人敢帮他多说一句话。”
景宸轻蔑地说了声:“真真废物,一家子都是愚不可及的蠢货。”
庆帝并不在乎党争,党争是制衡各派势力最趁手的武器;他也不在乎皇子争权,只要他们还忠君、忠于他们共同的父亲。
他甚至不怕子嗣流血,反正他有的是儿子可继承皇位。
他唯独忌惮有人试图分走他的权力,这才是他真正的大忌。
老三残害兄弟倒也罢了,可他竟然已有了能号召文武百官上书进言的势力。有了倒也罢了,竟然还不藏着掖着,居然明晃晃地将这势力拿来威胁皇帝。
他这一系列操作简直就是在找死!
可惜,恐怕直到最后,他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是因为头脑愚蠢才死的。
帝王之家哪有什么兄友弟恭、父子同心?他们的身份先是君和臣,然后,才是血脉至亲。
父皇的冷漠让景宸在很小的时候便就看明白了这些,是以当他从多罗山洞中逃出去之后,他并不担心胞兄独自留在天岳会有性命之虞。
他是多番考量以后,才放心跟着杨一闲修业的。
他十分了解自己的父皇,庆帝根本懒得管皇子流血,只要下手的人别做得太难看他便不会追究,可是,他绝不会允许太子惨死。
其实,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多爱重太子,而是因为在他眼中,太子是皇权的衍生品,今日谁敢动太子,明日,谁知道会不会敢动太子他老子?
太子之位是最好的金锁衣,虽说穿上之后将从此成为一个活靶子,承受四面八方的暗箭来袭。
可这是为了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所要付出的代价。
景宸问道:“老邢头的消息,是姓袁的公公透给你的?”
业秦表示不知有谁姓袁,景宸心想,促成这样的大计此人却仍然在东宫没有姓名,想来最后的功劳,也没有落到他头上。
不过这样也好,只有这样,才能苟全那人的性命。
景宸又问:“那些匪徒派来想要递话的人,你也一并解决了?”
业秦转着手上的翠绿的玉扳指,平静地说:“此事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
景宸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既是所有事情全都放到了台面上,如今也都说清,业秦似是心头舒了口气,也没有再伪装什么。
他走到栏杆处与景宸肩并肩站在一起,二人于高处一同远眺君临城夜晚的动人风貌。
站在沐湖斋最高处的楼台,他们甚至还能看到天岳皇宫的远景。
这座巨大宏伟的宫殿,既代表着权力的巅峰,可又那么像是一个华美又残酷的牢笼。
业秦开口道:“我本意是想将你安置在朗月,可没想到,等我把老三老五的事情处理完,却再也找不到你了。”
景宸望着远方说道:“还不是因为我命好,被恩人从山洞里救了出去,然后,我就去了辰墟。”
君临城万家灯火的光亮,映照着城内的河,在夜晚中闪烁着光。
这一刻,景宸觉得他渐渐有些弄不明白,到底是皇宫里的当权者在守护着天岳国?还是这一家家平日里并不起眼的百姓,是因着他们的付出,才让宫中所谓的权贵能拥有那些权力。
“哥,你知道牛井村吗?”景宸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