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头
,获得自己想要的消息。
“在外头守着,谁都不许进来。” 景宸抛下这句话,便直直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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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开门,景宸便就闻到了房内那夹杂着霉味和血腥味的气息。这间屋子在宅子最里面,窗户被木条封住,此时天色已深,但想必哪怕青天白日这里应该也是暗不见光。
景宸拿出火折子点亮了一旁的灯,他将灯提在手中缓缓朝前走着。
在屋子的最深处,有一个阴影蜷缩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勉强可辨认这是一个还未死的人。
景宸提灯向那团事物走去,他心中毫无感觉,就好似今日前来的并不是那曾在山洞中被人不明不白关押了一个多月之久的景宸。
他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与此时无关的人,来到此处也不过只是解决一个无关的问题,来问一个无关的答案。
景宸平静地看着地上的男人,燃着明火的灯光照亮了底下男人肮脏并带着血污的脸。
好久不见啊,老邢头。景宸在心里和他打招呼。
老邢头还是那般不识相,到现在竟然也还未醒,难不成他是在学自己以前那般装昏装睡?
景宸心下一动,抬腿踢了他受伤的肩膀处,那人终于受不住了,再也无法维持伪装,他忍不住护着自己身上的伤口痛呼:“痛痛痛!我该说的我全都说了!痛!”
全都说了吗?
可从何运前面的样子来看,他并没有问出什么啊。
景宸心念一动,立即明白过来这老邢头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把他关押在这里的人究竟是谁。
难不成以为是他曾经□□的雇主发现他拿了钱却没把事儿办干净?
若是这样,他一定是一口咬定自己早已圆满完成了任务,说不定还会诡辩自己如此无辜,被抓来关押可真是毫无道理的事情。
在晃动的焰苗之下,那人小心翼翼睁开眼,他的双眼习惯了黑暗,强光不可避免地刺得他双目生疼,等他逐渐熟悉光亮之后,他才看清了面前这位作剑士打扮却难掩权贵威压的公子,他不由地愣住了。
老邢头的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可他颤抖的双手和狂跳的心脏似乎在用另一种方式提醒他,他这三年来最大的噩梦,似乎就在此刻真的成为了现实。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最害怕的那个人。
“好久不见,老邢头,不知你可还记得我?” 景宸笑吟吟地凑近着问,他面目沉静,嘴角的浅笑看起来仿若冰刀一般带着讽刺的寒气,他凑得很近,近到好似他一点都闻不到老邢头浑身散发出来的血腥味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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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人啊!救命啊,我,我没有杀了你!我没有……救命啊,有鬼!” 老邢头有些疯疯癫癫的,可景宸立刻便知这畜生不过是在演。
景宸一脚踢到了他的伤口处:“给我闭嘴!”
景宸退后一步,将灯放在一旁高处,他松了松手头,他给自己找了张椅子,在老邢头惊恐的目光中,景宸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
景宸看着面前那个脏破不堪、全身是伤的人,他轻声说道:“先是装睡,然后是装疯,你省省这些力气吧,我若真要杀你,你以为你现在还会活着吗?”
老邢头神色恐惧,他眼神闪动,像是在评估景宸的话是否值得相信。
景宸勾了勾嘴角笑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老邢头,你其实也不算一个蠢人,你早知会有这一天,我说的没错吧?”
老邢头看着景宸的样子,不知为何,他心平气和说话的样子反让他更加心里发怵。
这位早就成为了他如今根本惹不起的主,老邢头从小在底层混迹,对自己的身份很有一份自知之明。
他一个翻身便趴在地上朝着景宸磕头,一边磕一遍哀求道:“我,都是我的错!是小的不该鬼迷心窍,为了钱就干这丧心病狂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知错,我认错,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只要你不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景宸看他平日里虽然有些滑头,可如今这几个响头却磕得实实在在,老邢头脸上各种淤青,嘴角还有干掉的血迹,如今脑门上又肿起一个大包,看起来落魄得不行。
可他这样一边磕头一边认错的样子,只让景宸凭空心生厌烦,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和动作发出的响声,可真是吵得让人心烦。
“够了。”景宸面无表情地抬起一只手,示意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