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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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绪宁一早找到旁边屋子的王大婶,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炖一锅鸡汤。
昨夜醒来后没多久,景宸就体力不支又睡了过去,程绪宁想给她补补身子,等他好些二人才能商量对策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外头有人敲门,程绪宁赶紧迎了上去,开门一看是王大婶的小儿子,他正端着一锅鸡汤。
程绪宁赶紧接了过来,见这小男孩看上去有些嘴馋的样子,程绪宁给了他几个铜板:“拿去买糖。”
小男孩开心地拿了铜钱就撒丫子跑开。
程绪宁关起门,顺手将门拴死,她侧身在窗边又看了一会儿外面,见没什么异常,这才转过身来跟景宸说:“我让人炖了鸡汤,你需要好好补补。”
景宸今天精神好了很多,一大锅鸡汤他喝了一半,还吃了一个鸡腿和很多鸡肉。
程绪宁总算是放下心来,能吃得下东西就说明身体已经在恢复。
此地不能久留,等他好些他们就得离开。
此时二人都已填饱肚子,程绪宁正在收拾碗筷等会儿好让让王大婶的小儿子来拿走。景宸在身后问她“这里距离涌泉池多远?”
程绪宁转过身来坐到他身边:“我问过村民,从此地出发,骑马大概需要三四天。”
她将一只手放在景宸额头上,另一手搭着自己的额头,他体温正常,伤口应该不会感染化脓:“先前那大夫说只要你不发热,又能吃能喝能睡,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景宸笑了笑:“我没事,我命硬得很。”
程绪宁一听就笑了,可笑容转瞬即逝,她像是一下子有些绷不住,一边流着泪一边说:“我真的……快吓死了。”
景宸摸摸她的头:“哭什么,我这不是没死。”
程绪宁摇摇头,眼泪还在继续往下掉:“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就成了罪人了。”
景宸像是哄孩子那样轻轻拍着她的后颈处,她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她不哭了,正用袖子擦着眼泪,他低声说道:“你做得很好,找了个没人认识我们的村子,而不是掉头回去。”
程绪宁不确定地问:“你……担心是钱叔?”
景宸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思索片刻:“车是钱叔为我们备下的,知道我们要去涌泉的人,也是他。可是如果真是他,我实在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理由。我们在一闲庄这五年多,他要是真想杀我们,我们早就已经死了一百回。”
程绪宁想了想,说道:“车虽是钱叔为我们备的,可并不是只有他知道我们要去涌泉。”
她像是担心外头有人偷听,又压低了声音:“很多人都知道我们要出门,一闲庄上上下下都知道,还有商队的人……”
景宸低声说:“不回辰墟是对的,但是这里……可能也不是那么安全。如果真有人要杀我们,那就是敌在暗我在明,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到这里。”
程绪宁突然问道:“景宸,你有仇人吗?”
景宸停顿了片刻,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只听程绪宁又说:“在你昏睡的时候我想了很久,你与那几人酣战时我在车里都看到了,他们每一招都想置你于死地,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会这样大费周章地来杀我……
所以我才要问你,景宸,你有仇人吗?”
景宸看着女孩。
他们已经相处了五年多,他们几乎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他们不止一次在遇险时对彼此出手相助……他瞒了太久了,也许不该再瞒下去了。
女孩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景宸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有。”
纵使心里有怀疑、也有所准备,可是听到他这样说,程绪宁仍是有些吃惊。
可更让她惊讶的还在后头。
“我是天岳国七皇子,也是天岳太子唯一的同胞兄弟,我当初之所以当时会被拐到朗月,幕后黑手是我和我哥的政敌。绪宁,我确实有仇人,可是……”
程绪宁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只听他停顿片刻才继续说:“眼热我胞兄太子之位的皇子有很多,他们背后有很多外戚和文臣势力,所以我并不能确定我的仇人究竟是谁。只是如果真是他们,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动手。”
一时间房间内无人说话,程绪宁还没从她刚刚才听到的信息中缓过神来。
“天岳七皇子?你……你不是说,你父母双亡,只是富商之子?” 她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景宸轻声解释:“我当时必须隐瞒我的身份,这才扯了个谎。”
程绪宁又问:“老师!老师知道这些吗?”
景宸摇摇头:“我没和任何人说过,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程绪宁停顿片刻,低声对他说:“我会为你保密的。”
景宸轻轻说了句:“我知道。”
想起这次遇敌,他心里总觉得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