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至亲为君增寿 燃清香谁解愁边
禄。。。”
侍婢方才也瞥了几眼信纸,看了个大概,宽慰道,“那方公子言明了,是爱慕公主所赠,既不要归还,又不逼公主嫁给他,公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你不懂。”
柔宁无法对婢女明言方家的财宝来路堪疑,眼下又理不清杂糅的心绪,只能叮嘱道,“此事切不可外传。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本殿身为公主,竟向外臣伸手要珠饰,非但本殿的名节受损,更伤父皇颜面,弄不好还要连累方家,明白吗?”
宫人们虽不理解更深的纠葛,这种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他们都是柔宁的心腹,自然连道会守口如瓶。
柔宁按着隐隐发疼的前额,又看一眼窗外渐亮的天光,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重重叹息,“小盛子,这些珠宝务必藏进私库,加以掩盖。随便挑出几件,送给雅宁和惠宁,不要告诉她们来路。”
“是。”小盛子想不通公主为何不高兴,但也不敢多问,只有照办,“奴才这就去。”
柔宁又拍拍给自己揉肩的侍女,“叫菱花来,悄悄的,本殿有要事同她商议。”
殿内温燥的火盆烧了一夜,桌案上的贡桔被催出甘香,属冬日极好闻的味道。柔宁却越闻越心焦,手撑住额头倚在案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抄起果碟,摔到刚被内侍们搬空的地面上。
啪的一声,瓷碟四分五裂,果子滚得到处都是。柔宁生性温和,从未动过怒,甚至不曾高声责备过谁。婢女们被她的反常吓得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作。
“公主。”
菱花进门就见到这幕,忙上前询问,“公主是怎么了?”
又吩咐侍女们,“还不快收拾好下去。”
主子跟前最得脸的菱花一来,众人都松了口气,麻利的拾干净碎瓷退走。
菱花见柔宁脸色沉郁,忙劝道,“公主,新春不宜生怒火,有什么告诉奴婢,奴婢替您想想办法。”
她方才已听传话的婢女讲了个大概因果,但仍猜不透柔宁失态的缘故,便又追问,“难道公主不喜欢那方公子?还是气陶大人擅自收了礼物?”
柔宁绝望的闭上眼,“当初只是听说方家乃江淮望族,九代为官,家势庞大,本殿才属意于他。可,可端午后本殿托茗霭去问,茗霭说,方家本非清廉,与地方官沆瀣一气,滥用职权,收受贿赂,强占土地,搜刮民财,无所不为。。。因是世家,根深蒂固,又官官相护,所以从不曾被弹劾。父皇似乎是不知道,也或许,只是暂且隐忍不发。他如今让外祖送来如此重礼,让本殿如何自处啊!”
菱花一听,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她到底年长些,经过的事情多,知道其中厉害,不禁比柔宁还急还气,“即使公主禀报皇上,最多去除同流合污的嫌疑,无论如何,私相往来授受已经坐实。若闹起来,公主的名声也就完了,将来还能选得什么高门贵胄?若藏起来,不就是变相强逼公主收下吗?他们料定公主无路退回,只能默认亲事,这跟抢亲的强盗有什么区别?陶大人竟还帮他们送进来!简直太糊涂!”
柔宁摇摇头,颇感凄凉,“就怕外祖未必是糊涂。。。”
陶务博毕竟是柔宁的外祖,有些话不好说的太明。依他在官场多年的经历,若非铁了心绑定,根本不会收方家半文钱。若外祖站在方家那边,意味着柔宁能想到的每条路都被堵死,遭了实实的算计,唯有乖乖被卖给方家当免罪金牌。
菱花也慢慢想到这些,不由含泪叹息,“公主,这都是命呀。”
“谁都不怪,只怪本殿自不量力。”
红烛噼啪作响,爆出灯花,柔宁深吸口气,拍拍自己的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说得对,新春不该落了喜气。”
“那。。。”
柔宁摆摆手,“让本殿好好想想,待会儿多发些福包给众人,别走漏风声。”
“是。”
紫宸殿。
月近中天,皇宫却万灯齐明,灯光绚丽,无尽的灯盏伴随漫天炸响的烟花,仿佛一路登接夜空,连上了银河繁星,照的内宫比白昼更亮。
殿内舞衲联翩,歌声入云,舞姬随着转动的铜枝灯轻舒长袖,明灭的烟火映照出一张比一张更年轻美貌的笑脸,像踏着星河而下的仙娥。
今年的元宵夜宴热闹非凡,嘈杂的欢声笑语里,众人齐齐举杯,“祝皇上万寿无疆!皇后长乐无极!”
朕此时已经有些薄醉,饮尽杯中残酒,笑道,“好!上元同乐,务必尽兴,都不必拘束。”
又望向新春后一直陪伴朕的母后,“不是吵了好几日,想看烟花吗?陪朕同登高台,最好的都留着呢。”
蜡烛在风中燃烧,透出轻烟,与高台上的花灯交相辉映。纵然月光皎洁,依旧被照的毫无容身之处。最外边列着数十枝硕大的花筒,都由红缎子包裹,小内侍见到朕带众人前来,忙趋前奉上引花。
紫宸殿的高台虽然四面锦帷,摆放炭盆,但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