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落雪鲜胜血 地气催冬春笋发
,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一并搜刮。
有个小头头颇不服气,边挣扎边叫,“张麻子!你太不仗义了!官爷,我早就退教了,我真是一时糊涂啊,官爷!”
但官差哪肯听他狡辩,啪啪几个耳刮子将人抽懵,尽数押上囚车,任家属嚎哭着追在后面。
衙役们互相交换抢来的财物,还有些可惜,“嗨!回去就过了午时了,赶不及今日问斩。”
“就是,牢里不知道还有没有空处。”
“挤挤嘛,应该塞得下。咱们县算好的了,听说城里大牢十个一间都不够,就这样天天杀,比每日宰的鸡鸭鹅都多,雪再一化,菜市口流的像条血河。”
“幸而是冬天,要是夏天,不得臭气熏天。”
绝望的囚犯们闻听此言,哭的哭,叫的叫,还有直接吓晕过去的,乱作一团。
京城。
不同于其他州府的凄风血雨,天子脚下如往常般平和,四处喜气盈盈,披红挂彩的准备新年。
李护十分精明,京城虽然也有不少普渡教徒,但他遇到达官显贵,或是与大皇子有关联的,统统放过,只略微抓了几个平头百姓充数,根本没生出丝毫波澜,更不曾让深宫内的皇帝闻知半点风声。
纵是如此,大皇子还是通过靖国公的耳目得知各地的屠杀,不禁勃然大怒,将奏折摔在刚回京的李护脸上,“本殿明明下令只有为首者抄斩,家人流放,普通教众无知,尽数免罪,你怎敢阳奉阴违?”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臣有罪。”李护吓得连连叩首,不断请罪,“臣岂敢违背殿下旨意,实在是反贼众多,不杀不行。若皇上怪罪,罪责全在臣身上,绝不让殿下为难。”
君明叹了口气,虽说李护行事狠毒,但也算可用之材,换谁都不可能如此快平定叛乱,扫清□□。何况此人忠心可鉴,若罚了他,一时难找到顶替不说,对在前朝立威也无益。若事情败露,哪怕李护包揽罪责,父皇也未必不怀疑自己,珍宁又岂能不趁机添油加醋。权衡之下,也只好帮忙遮掩。于是和缓了态度道,“李将军,这事做的真不该。就算叛军罪有应得,受牵连的数万百姓何辜?”
李护有些委屈,“殿下,臣也是被逼无奈,那些百姓都受了普渡教蛊惑,神志不清,口出狂言诋毁皇室,确犯死罪,臣是怕他们纠集起来再反。事到如今,还求殿下帮忙在皇上面前美言,臣今后誓死报答殿下。”
“好吧。”大皇子被逼无奈,只好道,“去找靖国公,他会令各地替你掩盖的。父皇久不出京,耳目闭塞,倒也无碍。只是今后需谨言慎行,切不可任意胡为,坏了前程。”
李护连忙拜谢,“谢殿下大恩!臣今后定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赤霞宫。
时值隆冬,赤霞宫内却温暖如春,玉泉流水潺潺,宝阶生光。
珍宁躺在软和的锦榻上,正边饮酒边抱着踏雪玩耍,捏捏脸,又亲亲捏红的地方,好不自在。
小沛子搓着手从外头进来,脸色都变红润了,也不避忌珍宁正在跟男宠亲热,谄笑道,“启禀公主,李护谴人来报,说大皇子丝毫没有怀疑,只是斥责了几句,还动用靖国公的势力替李护遮掩呢。”
珍宁冷哼一声,“果然是蠢货。”
小沛子记得珍宁前些日子说要尽快扳倒大皇子,忙建议道,“公主,是不是赶紧派人向皇上告发?”
“你急的什么?”
谁知珍宁不但不同意,还白了他一眼,“这才哪儿到哪儿?先让他们得意几年再说。酿酒嘛,当然要陈年的才够劲儿。”
“是,是。”小沛子不明白公主为何如此善变,只觉公主心事实在难以揣摩。又想自己只是个奴才,万一继续多嘴,惹得公主厌烦岂非弄巧成拙,便转口到另一件事上,“对了,公主,方才紫汐阁那儿送了好几样公主爱吃的点心,还有绣好金银凤的锦缎,问公主什么时候过去。”
“紫汐阁?”
珍宁今天酒喝的有点多,根本记不起来谁住在紫汐阁,也懒得去想,只敷衍的摆摆手,“知道了,有空会去的。”
“诶。那。。。”
小沛子还想帮金选侍美言两句,还没等张嘴,珍宁怀里的踏雪就不耐烦起来,“好了好了,公主还要饮酒作乐,你下去吧。”
这云公子虽说到公主身边不算久,但极会邀宠,连凤公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常遭冷落,更何况是软弱的金选侍。
小沛子不用想也明白哪位更厉害,更得罪不起,赶紧答应着退出去。
清晨。
寝殿。
“哈~”
珍宁宿醉方醒,打着哈欠起身,只是眉心微皱,似乎有些头痛,枕边的踏雪立刻替她揉起了太阳穴。
侍女们进来替珍宁梳洗穿衣,珍宁又打了个哈欠,才看起来清醒一点,想起昨夜半醉,事情还没问清楚,便道,“小沛子呢?”
“回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