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落雪鲜胜血 地气催冬春笋发
定数州动乱,便是白起蒙恬再世,怕也不及将军。。。”
可惜李护是个粗人,不懂品茶,一仰头喝光了,茶盏啪的搁下,差点碎裂,“得了得了,不用说这些场面话,大皇子面前,本将军自会替你美言。”
江南知府年轻资历浅,能坐到这个位置,不止靠学问背景,更会察言观色,见状忙示意婢女捧来美酒,“哎呀,将军真乃神人,下官这点小心思,看来是瞒不过将军的,还请将军满饮此杯。”
李护饮起醇酒,脸色顿时好看许多,眼神直勾勾盯着美貌舞姬舒展的长袖,颇为受用。
江南知府见他微醉,这才开始旁敲侧击,“如今叛军虽平,善后却难。就说追查余孽,已是第一等难办。普渡教信徒众多,若追查的细了,皇上仁慈,万一怪罪下官误伤无辜,如何是好?可若轻轻放过,难保不被参个暗通叛军。下官如今可真是进退两难,只有求将军指点,主要,主要还是看大皇子的意思。。。”
李护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这算什么难事?你只管高价悬赏。滥杀无辜,总比造反的罪名小吧?况且大皇子有言在先,叛贼越多,功劳越大,你还怕什么?”
“悬赏。。。”江南知府摸摸下巴,“可是将军,这赏银从哪里出?”
李护嘿嘿一笑,十分奸诈,“不是有许多富商巨贾也信这教么?”
江南知府稍感迟疑,“将军的意思是。。。可,可他们都是本地各行各业的支柱,有些能杀,有些杀了影响严重。。。”
李护捏捏手指,做了个数钱的动作,“那就看他们有没有买命的诚意了。”
江南知府恍然大悟,“下官懂了,多谢将军指点。”
李护又嘱咐道,“可得抓的严些,有一人入教,全族都算。”
江南知府也露出个奸诈的笑容,“不消将军吩咐,这下官还是懂的。”
“嗯。”李护敷衍的点点头,夹了条银鱼咀嚼,“还需增捐加税,至少三到五成,尤其是粮税,好好治治这些闲出屁的刁民。”
江南知府有些震惊,“啊?加重课税岂不更要官逼民反?普渡教教主如今在逃,若他趁势煽风点火,天下必将大乱啊。”
“不会的。”
“为何不会?”
李护朝他勾勾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压低声音,“向知府,连这都悟不透?没有背景,几个月就能随便发展出数十万信徒,纠集数万叛军?如今朝中,还有谁有如此实力?”
江南知府脸色大变,“将军是指。。。靖。。。”
“嘘,你知我知就行了。”
“那大皇子岂不也清楚此事?”
李护笑了,“没有叛军,何来军功?没有军功,何来军权?光看未来太子妃的出身,还不懂大皇子的意思?”
“哎呀!”江南知府轻拍桌案,犹如醍醐灌顶,“高!实在是高!不愧是大皇子,果然聪明智慧。您放心,下官虽效忠皇上,更要效忠将来的皇上嘛。来,喝,喝。”
这江南知府极会来事,待到酒足饭饱,大手一挥,叫道,“来人。”
只见两个绝色侍女抬着金雕玉砌的宝匣入内,里头宝石无数,都只是衬托,中间近尺高一尊翡翠飞马,水头极艳,栩栩如生。
“将军您瞧,这是青海来的翡翠玉雕。。。这么大件,还如此成色,宫里只怕都难找。宝马当配英雄,放在下官这书生手中实属浪费,还请将军笑纳。”
“啧。”李护瞟了瞟,砸吧嘴道,“一般。”
话虽如此,倒也没拒绝,还极不客气的指指厅前,“把你这两个侍女,还有那几个舞姬收拾收拾,本将军新造的府第正好缺人。”
“是是是。”
岭南。
村口。
几个庄稼人正把手笼在打着补丁的破棉袄里,低声谈天,只是气氛有些诡异,不时还左顾右盼的,像是怕谁听见。
“哎哎,听说没有,官府正悬赏呢,举报一个在普渡教有职位的小头头,赏银二十两啊!要是大头头,五十两,一百两,上千两的都有。”
“真的假的?这么多赏银?朝廷真下血本了。”
“比真金还真!”
“什么朝廷,豪绅富商们出的,嘴上说是愿助朝廷清缴逆贼,肃清州县,其实啊,是怕查到自己头上,掏钱洗嫌疑罢了。”
“管它谁出的呢?咱们有银子拿就行。可惜咱们村没啥大头头,就那几个小头头。”
“别太贪心,二十两不少了,够过几个好年。咱们一人一个,谁都别抢。”
岭南地处偏远,地方官员和衙役们极其懒散。平时遇到土匪或要报官,都是要么不管,要么过好几日才慢悠悠来应付,临走还连吃带拿。
可今日太阳似乎是打西边出来,这边才报了官,不到半个时辰就从县里派出数十名精干衙役,犹如天降神兵,连扯带打的将被举报的小头头尽数拿下。临走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