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灵魂秀心衔仇 暖火寒衣恨切骨
往外拐?”
“哪顾得许多,若不依皇上,皇上现在就要怪罪。”说话间轿子已到眼前,荣婕妤来不及废话,忙道,“快抬到榻前放着,然后都出去,本宫叫你们再进来!”
闲散许久的云梦宫一片兵荒马乱。
长乐宫。
寒衣节虽不是极重要的年节,但琐事也繁多,光依靠高高挂起的端妃和没什么学问的婉嫔到底吃力,皇后只得也跟着处理。
眼见皇后放下丹笔,批的差不多了,侍婢朝云忙捧上一盏热茶,“娘娘快歇歇吧,正好快到午膳时分了,全是娘娘爱吃的菜呢。”
暮雨才从门口进来,显然是查看完摆膳的情况了,也忙接嘴道,“可不是,漠北昨日才运来的那么大两只雪熊掌,皇上自己都没吃,专门吩咐送来长乐宫,单给娘娘摆上了。”
皇后听了,不禁莞尔一笑,却很快又皱起眉心,“唉,光有这些,不见皇上,本宫心里总是不安。你们想想,都几个月了,怎么皇上还是不好?本宫总觉得蹊跷。”
“娘娘!”
朝云暮雨还未及回话,就传来小谦子略显焦急的声音,他向来稳重老成,这种形容明显是出了事情。
皇后心里一凛,站起身来,宽大的衣袖竟将茶杯碰到,瞬间碎了满地。
暮雨忙去收拾碎片,朝云检查皇后有无受伤,又忍不住怪罪小谦子,“做什么急急慌慌的,吓着娘娘。”
皇后摆了摆手,“无妨,小谦子快说,出了什么事。”
小谦子勉强喘了口气,低声道,“回娘娘,云梦宫的消息,皇上方才忽然起身,去了同心宫。传言说是宸嫔快生了,不只是早产,更似有难产的征兆,国师与鹤阳子也被急召入宫。”
皇后稍稍放心,“只要皇上无事就好,宸嫔的死活随他去。”
又担忧道,“皇上可是风疾,荣婕妤也不知道拦着点,万一皇上受了风,病情加重,可如何是好?”
“荣婕妤当时也拦了,可拗不过皇上执意要去,说是把软轿抬进殿内,没让皇上吹着风。婕妤不放心,自己也跟着去了。”小谦子想了想,又道,“太医院判的消息说,宸嫔见了大红,怕是不好。”
暮雨撇了撇嘴,对宸嫔很是不屑,“男子生育,闻所未闻,保不齐就要丢掉性命,怎么会好呢?”
皇后没有口出恶言,只一轻叹,“也是个痴人,希望他能挺过去吧。”
朝云又问道,“娘娘可要去瞧瞧?皇上病着也要去看,显然是很着紧宸嫔的孩子,娘娘去看了不但是施恩,也能见见皇上。”
皇后略加思索,终究摇了摇头,“宸嫔到底是男子,有忌讳,再说现在情况不好,本宫去了更人多眼杂。万一宸嫔出了岔子,皇上未必不迁怒,还是在宫中静待的好。”
说罢又吩咐小谦子,“你快选两个得力的去看着同心宫,有消息立刻回报。”
“是。”
暮雨见小谦子去了,忙笑着扶皇后,“生孩子没那么快,少说还得个把时辰,娘娘快先用膳吧。好几样山珍都是皇上赐的,说秋尽冬来正是补养的时节呢,娘娘别浪费皇上的心意。”
朝云见皇后有些犹豫,明显没太大心思用膳,也跟着劝道,“娘娘不是说过,后宫里不是斗不斗的赢,而是皇上想不想你赢。只要皇上的心没有走,那无论他生了什么,赢的都是娘娘呀。”
皇后想起太医院判保证过生的出也是女孩,更不想浪费皇帝的好意,眉心便稍稍舒展,“好吧,用膳吧。”
只是一顿饭下来,心里总七上八下,似乎隐隐有什么预感,吃的极不是滋味。
同心宫。
轿子虽已落入殿内,卫玠却大摇大摆的堵在殿门不让荣婕妤进。
荣婕妤怕走漏风声,根本没敢带自己的仆婢,此时同心宫除了去熬药的姜院判,殿内陪着皇帝的鹤阳子,就只剩卫玠的心腹。于是他仗着宫内没有外人,嘴里更是不干不净起来,“不要脸的贱货,你来干什么!”
“宸嫔娘娘。。。”荣婕妤的位份虽已高于卫玠,却仍是毕恭毕敬,委曲求全的模样,“嫔妾知道,您讨厌嫔妾,打也好,骂也好,嫔妾绝无怨言,可皇上他。。。现在身体很虚弱,无论如何,别在这时候闹,对他好一点。嫔妾求您了。”
这话表面娇娇怯怯,做小伏低,实际上自己装了可怜,还把卫玠打成了蛮横不讲理的夜叉模样,正是宸嫔最讨厌的一种做作,直气得他差点吐血。
更何况荣婕妤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皇帝听见,可又没话反驳她,憋着发不出来,脸色顿时就青了,咬牙切齿的瞪着荣婕妤,“那是我的事情,你可以滚了!”
荣婕妤被骂的泪眼汪汪,却半步不动,“娘娘,求您。。。”
卫玠见她油盐不进,一副非待在这里等皇帝生产的模样,不由发出冷笑。他眨眨眼睛,改变了策略,伸手扯开自己血红色的衣襟,不怀好意的逼近了荣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