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灵魂秀心衔仇 暖火寒衣恨切骨
牙切齿起来,“要是拍的掉就好了!鬼知道这是哪的邪药,怀上就掉不了!真气煞人!”
荣婕妤却连连摇头,脸上尽是忧虑,“按理臣妾不该说的,可,可臣妾倒不是怕这孩子,而是怕皇上。女子生产尚且是鬼门关,何况男子?臣妾真怕。。。那臣妾也不想活了。。。呜。。。”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朕平生最怕女人哭,瞧这阵势顿时慌了神,忙搂住她哄道,“爱妃快放心吧,连稳婆都用不着,如今鹤阳子就在外宫随时听宣,国师也快回来了,到时他们施个法,一眨眼的功夫。”
荣婕妤稍稍放心,泪眼朦胧的望着朕,“果真么?”
其实鹤阳子连胎气都无法可解,对生产自然也没把握,国师是随缘不听宣,即使回来,也未必有良策。但朕只能安慰她,顺道安慰自己,“他们都活了几百年了,这点小手段还是有的。”
说着摸摸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儿,“朕的宝贝爱妃呀,还是不要担心朕了,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荣婕妤迷惑极了,“臣妾?臣妾有什么可担忧的?”
朕不怀好意的压低了声音,“这个宝贝快出生了,朕身体也要复原了,爱妃就该努力再怀个宝贝了。。。”
“哎呀!”荣婕妤顿时恼羞成怒,粉拳直往朕胸前招呼,“皇上好没正经!这时候还想着欺负臣妾,坏蛋坏蛋!”
她虽羞恼,仍掌握着分寸,那力道挠痒痒都嫌轻。
正笑闹间,却听有人叩殿门,“婕妤娘娘。”
声音正是荣婕妤的贴身侍婢。
荣婕妤极为谨慎,忙起身放下床帐,还往朕肚子上捂了床厚丝被,确定什么都看不出来,才自行整理衣衫去开门,“什么事?锦袍领回来放在库房就是。”
侍婢忙道,“锦袍已收好了,只是圆公公让奴婢禀报皇上,说今日寒衣节,三皇子想请旨出宫,去皇陵祭拜昭孝静皇贵妃。”
其实皇帝健在,皇子就频繁到皇陵祭祀庶母是犯忌讳的。但静轩的事,朕总觉得对不住君昭,何况他又不是多聪明的孩子,未必有坏心。于是远远地听到这话,便道,“三皇子孝心可嘉,朕准了。”
“是,奴婢告退。”
侍婢片刻不敢多待的离开,荣婕妤关了门,忍不住叹道,“三皇子也真可怜见的,小小年纪失了生母,养母呢,又是那个样子,天天惹皇上生气。臣妾看,他利用三皇子倒比照顾三皇子的时候多。”
朕跟着叹了口气,“宸嫔关系着前朝,朕自有主张,不必多言。只是君昭确实是个好孩子,朕时常感觉愧对。有时他画了画送来,着实是有天分的,可惜无人认真教养。”
荣婕妤坐到床边,有些不服,“那怎么不换个养母呢?臣妾虽年轻,却自认比宸嫔强。”
对程蒋二家和相关联的家族,朕早有安排,唯独不能对实心眼的荣婕妤直说,便笑道,“正是心疼君昭,才不让他太聪明,免得将来卷入皇储之争。年长的几个皇子,未必全有善终,而朕偏爱君昭,才喜欢他置身事外。”
才说完这话,肚子却隐隐疼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在里面踢朕似的,让朕忍不住蹙起眉。
“原来如此。。。”荣婕妤恍然未觉,深深切切握住朕的手追问,“那皇上以后会这样偏宠我们的皇儿么?”
朕想回答她,却眼前阵阵发黑,腹痛陡然加剧,只发出一声痛吟,“嘶。。。”
荣婕妤吓得抱住朕,“皇上,皇上您怎么了?别吓臣妾呀。”
说着眼角却瞥见一抹红,不由尖叫起来,“啊!血!皇上,见红了!怎么办?”
朕怕自己昏过去,她情急之下叫太医弄得尽人皆知,忙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快,就说小圆子刚刚来报,宸嫔要生了。。。立刻,立刻宣鹤阳子到同心宫。。。嘶。。。再派人去国师府,看国师是否已归。”
“同心宫?”荣婕妤还以为朕疼糊涂了,扶着朕急问,“那皇上怎么办?”
“就说朕虽病重,依旧牵挂宸嫔,要亲自去看。既是风疾,不能见风,就让人快把软轿抬进殿内,爱妃随朕同去。”
荣婕妤稍稍镇定,顿时反应了过来,“是,是,皇上坚持一下,臣妾马上回来。”
三步并做两步,便跑到殿门外叫喊,“快,快来人,快抬一顶软轿到殿内!要快!”
内侍一溜烟去办,贴身侍婢兰烟却低声问道,“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此事不但关系御体,更关系全家性命和她的前程,于是荣婕妤连一起长大的兰烟也不肯说实话,只骗道,“哎呀,方才圆公公让侍婢传信,说是宸嫔要早产了。岂料皇上听见就急了,说什么也要去瞧。风疾又不能见风,只好把轿子抬到殿内。待会儿你们也都别进去,小心人多风凉,惊了圣驾。”
兰烟有些着急,“呀!这可不妙,娘娘,万一皇上出点问题。。。再说皇后娘娘多讨厌宸嫔您也知道,您该拦着点皇上,否则娘娘还不怪您胳膊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