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疫疠生灵涂炭 除庸臣帝后离心
省得白天没精神,再被谁抓住把柄。”
如此这般劝了一圈,才终于将宁嫔哄得躺下。
侍婢们好歹舒了口气,都准备各自也去歇息片刻,谁知宁嫔猛地坐起身,又叫了起来,“不!我不睡!拿纸笔来!我要写信!”
养心殿。
好容易暂时稳住前朝,朝阳就早早升起,朕打着哈欠,恨不得立刻窝进锦被打盹。偏偏初一却是难得的大晴天,越来越刺眼的阳光落在金砖玉瓦上,反射出明晃晃的亮光,照得殿内一片光明。
朕只好抿了口热茶提神,琢磨该怎么打发这个注定难过的白天。
揉揉发酸的双目,却见小圆子畏首畏尾,站在内门边欲言又止。
朕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抬手招他,“过来。”
“诶!”小圆子答应一声,格外殷勤的凑上来添茶捏肩,“皇上累了吧?奴才叫他们放下帘幕,您多少歇会儿?”
朕虽然困倦,还是察觉到异常,立刻盯紧了他,“小圆子,你有事瞒着朕。”
“皇上英明,奴才该死。”小圆子扑通跪倒,偷着眼觑朕,“禀皇上,其实,其实。。。是皇后娘娘她,命小斌子扣下战报的。。。”
“什么?!”
朕浑身一激灵,困意顿时消散无踪,比外面刺眼的阳光还有精神,“你再说一遍?!”
“皇上,这里面的关节,您难道还不明白?您只往,只往靖国公那边想。。。如今靖国公的势力遍布北疆,也就吴知府敢不听他的。。。”小圆子讪讪的耷拉着头,又是叹惋又是可惜,“唉,小斌子也是糊涂,他年轻,总以为帝后一体,皇后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这才办了错事啊。”
朕只觉五内生热,气血倒流,怒的拍案而起,“荒唐!这要传出去,不成了帝后相争了吗?啊?”
“是啊。。。”小圆子犹豫片刻,试探着开口,“皇上恕奴才僭越,奴才已经让驿站统一口径了,您看。。。”
朕倒进龙椅,捂住隐隐作痛的脑袋,良久方缓缓点头,“好吧,那吴蒙虽无大过,却是个莽撞的庸才,不要也罢。小斌子年幼无知,你要多教导,再出这种事,朕决不饶他。”
小圆子喜出望外,答应不迭,“是是,奴才记下了,谢皇上恩典。”
朕想了想,又嘱咐道,“此事不必外传,朕自会向皇后问明。”
“是。”小圆子爬起来,赶紧趁势道,“那皇上现在是去长乐宫?今儿初一,皇后宫里必定热闹。”
“不去!”
朕心里早存着股气,此时正待发作,若是见了皇后,难保不会出事。怒冲冲的拍了好几下桌案,才愤愤起身,“宫里有什么新鲜去处?朕要散心!”
小圆子转转眼睛,眼前一亮,“皇上可还记得那位颇得凤仪公主喜爱的金选侍?听说是新罗有名的美人,多才多艺,如今住的紫汐阁更有一泓温泉,暖的阁中四季如春,紫藤花日日盛开,好似仙境。虽说贡女不宜盛宠,皇上偶尔去看看也无妨啊。”
“金选侍?”
朕慢慢回想片刻,突然记起昨夜的宫宴。那金选侍坐在最不起眼的边缘席位,努力的将自己藏进阴影。可在妃嫔都拼命争奇斗艳的时刻,这种举动才最引人注意。
一念至此,不由颔首,“朕想起来了,此女远远望去,确有一种风韵。走,去紫汐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