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里春春风化雨 发间钗钗定终身
了。”语调娇娇怯怯,话音却不卑不亢,“至于。。。我相信这位公子绝非市井轻浮之徒。”
朕心下一喜,忙微微颔首,“小姐请。”便先一步出门,替她撑开了伞。那两个丫鬟见阻拦无果,只好扶了自家小姐出门,站在屋檐下担心地看着远去的一对人影。
这里朕心头起了意,难免攀谈起来,“在下是京都人士,因走访一位远亲,顺便出来游春,不想天意难测,春雨如织,幸而偶遇佳人,才得窥江南真景色啊。”说着看向细雨下氤氲的花树和泛起点点波澜的湖面。
那小姐却不直接答话,“人间四月芳菲尽,如今端午将至,怎么能还算春日呢?”声线缠着绵密的雨丝,更多了几分莹润。
朕看见那一双纤纤素手紧张地绞着丝帕,不由笑道,“小姐教训的是,在下受教了。不过小姐说端午将至,在下听闻江南风俗是白日赛舟,夜间赏灯,不知在下可有幸邀小姐共赏花灯?”
见她许久不回话,紧追不舍道,“难道小姐怕家中双亲责怪?那不如在下登门拜见二老。。。”话才出口,便被她打断,“呀!方才还说公子是好人呢,怎么说出这样无礼的话来?”
朕轻笑起来,“那小姐是答应了?相约后日戌时可好?”却见她忽然停下脚步,“好了,我到了,多谢公子相送,告辞。”
朕在她身后轻声道,“在下会准时来等小姐的。”果然见她住了身形,又转回来,低头羞声道,“不,不要来,我,我不能。。。”
那欲拒还迎的模样勾得朕几乎难以自持,“不能怎么样?嗯?难道小姐已有约了?”她却仿佛受惊的小鹿,“今日,今日是因着大雨,门前下人才都进了府内避雨,等端午那日,肯,肯定会有人在门前的,他们会看见的。。。所以,所以,不要来。。。”
朕勾起唇角,“好,在下可以不来贵府,不过要在哪里等小姐才合适呢?”说着紧盯纱帘后若隐若现的秀美容颜,“看来小姐也没有主意。”
她听了这话,倒好像有些生气,柔荑轻扯绣帕,“谁,谁说我没有主意。。。那。。。”说着拧过身去,细细的自齿间溢出六个字,“城南,浮翠桥头。”便再没回身,自入府中去了。
朕撑着纸伞,抬头看向那块牌匾,“姚。府。”
两日后。端午佳节。姚府闺房之内。
月霞看着正在镜前梳妆的自家小姐,忧虑万分起来,“小姐,咱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吧,那天那个人,长得是像个样子,可,可老爷夫人早有交待,不许小姐跟任何男子来往的,小姐啊,您要知道,等过了端午,您就要觐见皇上了,到时成了皇妃,老爷夫人也能放心了。万一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什么岔子,可就全完了。再说,您为了这个机会,都快等成老姑娘了,万一那人是个花花公子呢?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料自家主子全然不理会,“胡说什么呢?谁说我要去见他了?今日端午花灯节,小姐们都出来赏灯,我可是求了母亲好久的,为什么不去?街上人来人往的,又带着纱笠,他也不一定能瞧见我。”
月霞被她这么一绕,只好摸摸脑袋,“小姐真的不去见他?那就好了,奴婢给小姐挑身普通些的衣裳,保准谁也认不出来。”说着上前取出一身极为普通的白裳橙裙来,“这件啊,上个月就说要丢了的,可总是忘记,正好等今夜回来再扔。”
小姐却并不反对,只挽了个最简单的发髻,簪了根普通的金簪在上头,连耳饰都没有戴。这下月霞倒又不满意了,“小姐,您这也太简单了,好歹描个眉,擦个胭脂什么的吧。”却挨了一下轻拍,“你这丫头,惯的无法无天了,我要怎么打扮你也管,行了,反正带着纱笠呢,谁也瞧不见。”
月霞忙堆起笑脸,“是是是,再说了,我们家小姐艳冠江南,不施粉黛呀,更好看!来,小姐,咱们快走吧,一会儿灯会就要开始了,说实话,奴婢也好久没到热闹地方去了呢。。。”
花灯会上,自然是灯影如织,人潮涌动,可这江南的灯会,又多了无数繁花弱柳的滋味,那些商贩,多将金灯玉焰悬于路边花枝之上,下缀彩纸,书以诗词谜题,引得小姐们纷纷到灯下细看,一时铃声笑声穿梭织乱,既纸醉以金迷,复花交而锦错,竟令朕生出流连忘返的沉溺之感来,“初到江南时,也看不出什么不同来,无非烟柳数行,碧水几汪,可见了眼下这光景,方知何谓温柔乡啊。”
说着想起佳人之约来,一拍身旁的小圆子,“圆公子,劳你到前面打听打听,浮翠桥怎么走。”小圆子倒真摆起了公子款,轻咳两声,迈着步子到前头的摊贩处去了,留得沈统领与朕在树下观灯。
朕绕着灯树转了一圈,见都是些平常的模样,就捻了一张彩纸待要细看,不料沈统领从后边绕上来,“苏公子今日的神采,倒似你我少年相逢时,风流意气,豪情催发啊。”朕被他酸了这么一下,有些不自在,“是吗?我倒不记得是什么时候遇见的沈公子了。”
说着低头去看那彩纸,上头赫然写着‘春梦觉来花落尽,比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