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厚礼为夫求官 怜稚子且释兵权
抚着手上那串南红,“管他乐不乐意呢,父亲忽然间擢升,根基不稳,确实少了助力,拉拢些贵戚未尝不是好事,省得遇事时孤立无援。”
豫妃听了也连连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程大人与户部来往不多,这事儿交给我吧。红玉,记得派人传话给父亲,户部尚书是父亲的旧识,应该不难办。”红玉忙应下来。
静昭仪忽然抬起头来,“呵,我说怎么觉着哪里不对,瞧瞧,这礼物该是两份,我原不爱红色的。看来人家早盯着你呢,只是没有名目,不好直接送给你,要借我的手罢了。”说着要去解那珠串,“我是无功不受禄,来,物归原主。”
却被豫妃按住,“行了吧你,我有什么好的还不是要尽着你?何况这东西对你的身子好,快戴着吧,我要了也没用处。莹儿,快到午膳时分了吧?叫小厨房摆膳吧,别饿着你们娘娘了。还有红玉,知会外头的宫人明早再来,本宫应该是不回去了。”
静昭仪抑揄道,“瞅瞅你这架势,倒像是南薰宫的正主儿,不过呀,午膳可没备你的份儿。”“好啊,我就说你最小气。。。”二人到底闹着去花厅用膳了。
虽说前朝形势有变,行云宫的端嫔却仿佛全不知晓,每日只倚在榻上看书刺绣,闲云般自在,可到底母子连心,端嫔这日才能下地,就先往偏殿而去。
几个侍女正将君德围得水泄不通,这个捧碗喂奶,那个逗着君德玩儿的,见了端嫔,都忙福身请安,“娘娘。”端嫔自接过君德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陪他一会儿。”
绿荷见她爱惜地轻抚君德,忙低声道,“娘娘,好不容易得了皇子,又这样像皇上,您也知道,除了三个嫡出的,皇上对别的皇子都不冷不热的,小殿下如此灵秀,皇上那日也露出喜欢的意思来,您何不。。。”
端嫔亲了亲君德,“确实像他父皇。”见绿荷还想开口,这才叹气道,“本宫明白你的意思,无非是借机以子邀宠,可以皇后口蜜腹剑的性子,若君德平庸无宠就算了,若真得了皇上青眼,怕是长不到成年。。。再说本宫是以端闲无为出名的,忽然亲近起皇上,只怕会适得其反。”
绿荷丧气道,“那可如何是好?娘娘啊,前朝的事让老爷烦心,写了好几封书信来,您还没回呢,还有豫妃,名义上是和您有亲缘,可入宫后也没帮您什么,如今昭仪得势,她更不会顾您的死活了。”
端嫔蹙起眉头,“你替本宫回了父亲,只叫他安分守己,静观其变,莫再递书信进来了。”
绿荷万般不愿道,“娘娘。。。是,奴婢知道了。。。”
端嫔平和了神色,眼神仍像入宫时明亮清澈,“不是本宫不争宠,不为父亲考虑,而是圣心难测,稍不留神,只怕弄巧成拙啊。”
绿荷不解道,“娘娘,皇上向来是最仁厚的,您就是说错做错了,皇上也不会怪罪吧。”
端嫔轻笑起来,也不知是开心还是讽刺,“绿荷呀,你跟着本宫这么久了,还是个傻丫头。自古帝王无真情,这一后宫的女人,在圣上眼中就像一屋子的器物。其中珍爱贵重至极的呢,会被小心翼翼地供着养着,半点儿不容损伤,比方皇后娘娘;那些难得又讨喜的呢,就不断地把玩使用,坏了丢了磕了碰了再换,就像豫妃,昭仪;剩下我们这些平平无奇的呢,是想起就看两眼,想不起就放着,万一遭了厌恶,皇上虽不会斥责,可心里有了数,下回清理屋子的时候啊,就会被砸碎遗弃,连喊冤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啊。”
绿荷忙安慰道,“娘娘,都是奴婢不好,又惹您伤心,奴婢这回明白了,这就去回老爷。”
却被端嫔叫住,“对了,记得再让父亲劝劝姑姑,切莫表现出任何不满,皇上如今只是惮于姑姑的兵权,并无申饬之意,可若是稍露怨恨,就会招致灾祸。另外姑姑也可借机放权,如果权力带来的不是荣耀,而是猜忌,那分给别人一点儿又有什么关系呢?暂且忍耐些就是了,宠辱不惊方能成就大事啊。”
声音却渐渐低柔下去,“又是一年将尽了,宫里的日子,熬着熬着倒不那么漫长了。”绿荷探头瞧去,原来是端嫔怀中的君德不知人间烦忧,正打着哈欠闭上眼睛。
端嫔将君德轻轻放在软丝被上,“原不该在他面前说这些的,君德啊,母妃不求你有雄才大志,只望你平平安安,一生无忧啊。”这才又贴了贴君德的小脸,自出门唤了宫人来照顾他。
等回了寝殿,绿荷先扶她除去外裳,又沏了茶水,才吞吞吐吐道,“娘娘,奴婢听说,宁贵人虽说还没生产,但已经开始裁制新的罗裙舞衣,想来是听了娘娘的教诲。。。可,可她和柳大人都送了不少贺礼给安国将军府,柳大人还着意趋奉了一番。。。”
端嫔摇摇头,“随她吧,本宫也没想过她会知恩图报,这些都是小节,不要再提了,省得别人以为本宫心怀不满呢。”见绿荷点头,又浅笑起来,“倒是另有一桩好事需留意,今年秋上江南洪涝,换了好几个钦差才勉强治理好,百姓却着实受了一番磨难,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