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历九年
一大群人在凤姐的调停下,男一起,女一起,一起一起地上前行过了礼。
落座闲话几句,又有辈分比他们更小的族男、族女上前行礼。
套娃一样,一层又一层地行礼,折腾了一个时辰。
好不容易结束了,又有两府中当执的大丫鬟、管事嬷嬷们来行礼。
贾寰只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累。
前世他出身豪富,逢年过节来攀附的亲戚好友一大帮,他光是喊人都烦不胜烦。
穿书后换了个时空,非但没能解脱,还比从前更煎熬了。
就说这次除夕,他身为贾家众多“孝子贤孙”中的一小只,一大早就起床,来来回回给一众死了的祖先和活着的长辈磕头,没完没了的磕头,膝盖都磕肿了!
倒是收了不少压岁荷包。
里头都装着小金银锞子,有梅花式的、海棠式的,有八宝联春的,有吉庆有鱼的,还有几个笔锭如意、状元及第的,数量比去年的“贾环”收到的多了十倍不止。
果然人都是长着势利眼的。
主子也好,奴才也好,都是看人下菜碟。
贾寰心中唏嘘,打了个老大的哈欠。
他今晚来荣庆堂“扎刺”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再多的热闹,都跟他无关。
此刻花厅中喜庆喧阗的场面,某种意义上算是给他和王夫人都解了围,后续会如何,明日自有分晓。
他趁乱溜到林黛玉身边,卖萌讨吃她跟前的一碟稀罕蜜饯。
林黛玉斜乜他一眼,捏起一粒投喂他。
贾寰人小厚脸皮,再二再三吃个没完。
这种古法腌渍的蜜饯,后世再吃不着的,搁在此时也难得一见,林黛玉有贾母赏她,贾寰没有,趁机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