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文思敏继上回吃瘪后,似乎消停了一些,也可能是因为快要年中考试了。
文晏平稳度过了几十天,慢慢填补了之前落下的课业。
她已熟练记住算术中的公式,别说开学考试时的田亩面积,如今她可快速算出谷物粮食的折换、分配,以及土石工程的体积,赋税计算也不再话下。
每旬算术测验她均能位列前三,学政大人都对她刮目相看,当然,这得益于她做了许多系统所提供的例题,早将做题方法烂熟于心,倒颇有高中刷题那味。
水墨课更是她拿手的,丹师对她的作品十分认可,每回上课都会展示她所作之画。毕竟她也是要开作品展的人,对水墨本就颇有研究。
除却书法课时短暂半时辰的练字,文晏自己每晚也会挑出时间来练,如今她已不练习比划了,在系统里挑了自己喜欢的字体,那字体劲健挺拔又不失妩媚,笔画带过之处,如游丝行空,缠绵飘逸,她很喜欢,也练出些气候。
要背最多的便是儒学了,文晏每日早起摇头晃脑读,加之系统又有译本,想必年中考试应当是没问题的。
渐渐地,大家发现,文晏似乎真不再是传闻那个傻子郡主了,她的总成绩竟位列前三,分明是半道才进来的,却进步得这么快。
没了文思敏的搅乱,文晏日子过得倒是风平浪静。
书页声哗啦作响,她嘴里低声念叨着古文,留在学堂里背诵四书五经。
忽然,旁边有一姑娘点点她手臂,“那个,文同窗,”
文晏目光从手中的《中庸》转移到她脸上,好像是隔壁许府的小姐,“许同窗,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算术题不太会做,你,能不能教教我?”许昕伊手里攥着课业本,文晏飘了一眼,竟都是叉。
“我,我看你学得挺好的,若是不愿教,我,我,打扰了,”许昕伊有些语无伦次,似在解释。
文晏在学府,除了傅靖他们三人,与其他人确实不熟,但她也不是那般小气的人,“没事,我可以教你,你哪不会呀?”
“太谢谢你了,”许昕伊一脸惊喜,她羞红着脸,将自己的课业本铺在桌上,捻着鬓角的碎发,“我,我都不太会,之前文思敏她不让我们与你玩,我便不敢问你题,”
“......没事,”文晏盯着她的课业本,一眼便看出她的问题,除却计算粗心大意,还有用错公式。
“你看这,是不是漏了一位,”文晏指着那题。
“呀,”许昕伊拍了拍脸颊,有些懊恼。
“再看这,其实就是一道勾股定理,只不过题目说得隐晦了些,若是画个图,”文晏一边说,一边拿起毛笔在自己的草纸上绘出图案来,“你看,这样是不是就好理解多了,”
“真的!这比这长一寸......那就可写出方程......”许昕伊执笔也尝试了一番,“呀,竟如此简单,一下便解决了,”
“嗯,你往后也可尝试这种方法解题,”文晏嘴角翘起。
“别的男学子总说我们学不好算术,”许昕伊撇嘴道,“我本也是这么以为的,但你这么一讲,似乎都明了一些了,”
“怎会?学政不也是女子吗,只是尚未掌握方法罢了,有了方法,再加以练习,我们自然是不比男学子差的,”文晏将课业本递回她手中,“你再好好看看这些题,说不准自己已经可以做出来了,”
“好,”许昕伊捧着课业本,转身欲回到座位。
忽地,文晏记起她似乎善古筝,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想来应该是从小便深受熏陶,她赶忙叫住她,“许同窗,那个,或许,你能教教我乐理知识吗?这个我......不太懂,”
“当然,”许昕伊正想着该如何报答文晏,能帮上文晏自然是好的。
窗外已然夜深,烛光将要燃尽。
“那今日便到这了,”文晏折起自己的乐理书,环抱于怀中。
“嗯,明日再见,”许昕伊冲她挥挥手。
文晏踏着月光走回舍房。
又说回那古筝,文晏光看书,却也看不懂,好在今日许昕伊给她解释了一些,她姑且了解了一些。
再有没把握的,那便是射箭课了,如今她勉强可以射中靶子,十个有八个吧,但射中靶心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难度,不过文晏没想将此作为自己的强项。
年中考试文晏倒不是很担心,只是这样每日从鸡鸣开始学习、直到落日的日子,对于文晏这般习惯了自由的作息来说,还是有些难捱的。
这书还真是难读啊。
文晏叹了口气,便洗漱睡觉去了。
翌日。
文晏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似乎又变了些。
“傅靖,你有没有感觉,大家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文晏盘腿坐下,将经师讲学所需书摆在桌上,朝四周望了望。
“晏晏,真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