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我…”何莜见状，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或许是羞愧之心，又或是恐惧。她在狂奔时，只听见蒋承昱阴森的声音：“若是敢说出去，我必杀了蒋明鹤。”

可蒋明鹤不能死。她救过他，亲自挽回的命怎能见他因为自己而失去？

“我…见鬼了…”她只得吸着鼻子道。

“见鬼了？”蒋明鹤觉得有些好笑。一面笑着一面拍拍她的背。

“你…怎得伺候你的人不在？这院子里如此…阴森…”

“伺候的人？唉…是了，怎得没人守在这儿？”蒋明鹤看了看四周，疑惑道。

何莜想着，定是蒋承昱干的。保不准这宫里的人都是蒋承昱的呢！

“我…能呆在你这儿吗？”何莜忽然问出，倒让蒋明鹤一愣。

她望向那边漆黑一片，方才的场景让她有些恶心，她怕蒋承昱再来。可她终究还是信蒋明鹤的，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罢了，如今怎得活得如此货囊呢？她心中忐忑。

“行…行吧。”蒋明鹤皱眉开口。

何莜见他应下了，推开门就走了进去，顺手把那烛火点亮。

瞧着亮堂的屋子，她松了口气。蒋明鹤跟在默默她身后，打量着她这副模样。

莫不是真的撞邪了？

她转头看向蒋明鹤，露出尴尬的笑，“王爷，你睡吧。不用管我，我就坐在这儿等着天亮。”

“王爷？”他嘀咕着，这称呼可真显老气。

他觉着好笑，“你看着我睡？这我可怎么睡得着？况且明日宫宴，你等着在宫宴上睡吗？”

“无妨无妨…”她念叨着，提起裙摆，在桌案前跪坐下。

“你梦魇了？梦到什么了？如此害怕？”蒋明鹤坐到了她对面。单薄的白色中衣，在夏日却也是有些炎热。

“不大好说…就是很吓人…可吓人了…”

“你怎得不让侍女陪你？跑我这儿来了？侍女呢？”他感到疑惑，按理说她如此在这儿哭喊，怎会有宫人听不见呢？

他觉着一定有问题，她定是受了什么其他的惊吓。且这里的宫人似乎都不管她的样子，难道她受何威胁了吗？

但见她模样，便道：“罢了。别怕了，那些都是假的。若不嫌弃，你去床上…”

“不叨扰了不叨扰了，我就在这儿。”她转头看向身后的蒋明鹤，发丝还粘在光洁的额头上。

蒋明鹤只得点头，上了床。

如今他怎可能睡得着，何莜在他不远处坐着，他心思乱得慌。且他越想越不对，不知怎得，他竟然想到了那四皇子蒋承昱。何莜瞧着…似乎很怕他的模样。

他想得多，思绪混乱又跳脱，难道？这四皇子对她？

他记起了，这四皇子住处离这儿可近，且当初忽然没了她的消息，是四皇子的手笔吗？

可不对啊，这四皇子的双腿不是…

何莜才哭过，脑子昏昏沉沉，坐着坐着便趴在桌案上。

不知为何她觉着在这间屋子里安心，蒋明鹤就在她身后，没出声儿，大约是睡了。

想着那蒋承昱不会来了，她渐渐放松，眼皮慢慢闭上。

蒋明鹤思来想去，终究是无法入睡。他坐起身，瞧见昏暗烛光下，何莜趴在桌案上没了动静。

他放轻了声儿，走到她侧坐下，歪头看着她。她呼吸得平稳，瞧着是睡得好。

他鬼使神差想伸手将她抱到床上，手却停在半空又缩了回来。

罢了，这般便是太冒犯了。不知怎得，如今他竟对何莜有些生疏与小心翼翼。这是怎么回事？当初在宫宴，如此大胆行为他都不觉着冒犯…况且，他们亲密接触如此之多，抱也抱过，怎得如今却不敢了呢？

可她这么趴着，总是不好的。可又怕吵醒她…

犹豫片刻后，他拿起床上那软枕，悄悄抬起她的头，放在她脱下让她靠着。

动作轻，何莜也睡得沉，毫无反应。蒋明鹤松了口气。

而后，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坐在那儿放空，不知在瞧着些什么。

天很快放亮，蒋明鹤不觉困意，轻声换好衣裳。他唤来侍女，让她等着何莜醒来伺候着。

侍女应答，蒋明鹤忽然问：“公主在我这儿，你…怎么不惊讶？”

侍女一时语塞，却很快道：“公主和王爷本是夫妻，这有何奇怪？”

“可你不知昨晚公主为何来这儿吗？”

“奴婢…”她还真说不上来，那位四皇子殿下吩咐她别守在门口。

“你，昨晚去哪儿了？怎得不好生伺候着公主？”他语气低沉，在军中呆了两年之久，甚有威严。侍女不经定在原地，不敢抬头看他。

“本王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你若不说，我便杀了你，还有你全家…”蒋明鹤威胁道，虽他不会做出此等行为，可他料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