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振翅
了他了!以我看,这事根源还在圣上。我且问你,这几日圣上白天可有来看视主子么?”
鸢儿颦了眉头:“三四日不曾来了!也不知道圣上在忙什么?”
荇儿猜测无误,越发心凉,一脸大事去矣的悲哀,“看来圣上是防着咱们主子了!主子这日子呀,往后怕是不好过。”
这是鸢儿万万想不到的,在他看来,他家主子新晋了君位,又有了身孕,往后的日子只能芝麻开花节节高,哪里会有不好过的可能呢?
他失声拽住荇儿的胳膊:“你怎么这么说?可是外面又有谁在传主子的闲话了?那起子小人真是烂了舌头黑了心,主子这阵子好好地在宫里呆着,谁都没见,就这他们也能传闲话?!”
荇儿慌忙止住他,拉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你别这么激动,不是闲话,是主子肚子的凤胎多半引起圣上忌惮了。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璟公子讲的。”
“璟公子?”鸢儿更加惊异了。
“对,今个儿上午璟公子去了铺子里,悄悄地跟我说前头律算科考试,顾蕙小姐名次很好,按理该进六部做主事,可是圣上当场大发雷霆,把蕙小姐大发去均输使衙门当差了。还有位都小姐,父亲姓邵,是咱们主子的堂叔,本来这位都小姐该分到六部做个干吏,可是圣上把她打发去河道工地上吃苦出力了。璟公子说,圣上本就忌惮顾家,眼下主子有了凤胎,这局面就更复杂了,让主子和咱们都当心些,别触了霉头。”
鸢儿有些想不通,“顾家也不是有权势的人家,有什么好忌惮的?圣上要忌惮也该忌惮果贵君、敏贵君他们才是啊!”
荇儿虽然在生意场上打混了一阵子了,但对琢磨天子的心思,那还是有点稚嫩的,他轻轻叹气道:“这不是咱们能弄明白的事,咱们只管伺候好主子。这话你也先别跟主子讲了,我瞧主子身子不爽利,知道了这个怕是更难过。”
鸢儿拧着眉毛思考了一下,认真替顾琼谋划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主子和咱们就算是再小心,也架不住圣上疑来疑去,得想个法子,让圣上防别人。”
鸢儿一幅智珠在握的样子,荇儿好奇地问他:“什么法子?你说说看。”
鸢儿向着荇儿一摆手,“你附耳过来。”
他把自己的想法简单同荇儿讲了一遍,荇儿双眼闪亮:“这个主意高,果贵君主子既有家世又有公主,说他有野心,再没人不信!只是,若是果贵君主子根本就没去过这柔仪观呢?”
鸢儿唇角噙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你还是单纯了,谁管他去没去过,只要圣上以为他去过,他就跑不掉被圣上疑心,再者说,他说他没去过,谁能替他作证呢?”
荇儿拍手称赞鸢儿:“你可真够机灵的,这下子,咱们主子就能太平几日了!”
两个侍儿的商议明帝和顾琼都是不知道的,这晚顾琼一个人躺在琳琅殿的大床上伤心落泪,半宿无眠,而明帝则在剑星殿中同林从恩爱绸缪。
林从年轻慕恩,明帝念着他前面出征七十余日,自然要格外补偿,两个酣战到四更天方才一起去洗沐。
洗沐完了,又相拥着,返回寝殿歇息。林从待两个双双躺倒在锦褥上的时候,偏头伏在明帝耳边撒娇请求:“陛下再赐臣侍一个皇儿吧,臣侍只有景儿一个,还是单了些。”
明帝本来快要睡着了,她终究比林从大了好几岁,这会儿有些撑不住了,可是听到林从这么说,瞬间睡意飞得烟消云散。她不敢直接应承,先问林从的心意:“从儿是想再生养个公主?”
林从坦然承认:“是啊,臣侍听说琼哥这一胎是去求的柔仪观女神,多半是个公主,臣侍也想去求上一胎,能再生个公主那是最好,就算生不了公主,能再生个皇子也是好的,臣侍瞧着持盈那么乖,心里头可羡慕了。”
年轻的男儿在耳边用欢快的语调讲出人生的憧憬,末了还蹭着明帝的耳垂,甜甜蜜蜜地恳求她:“陛下就让臣侍也去柔仪观求神吧,臣侍求求陛下了。”
明帝大觉为难,一时间竟想不出来应该怎么样回这位小贵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