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报——”
“三千里捷报,铁骑今日凯旋回朝,如今只剩齐王失地未收复。”
温栩接过信纸,看也没看,叫人递给周榷。
“周大人,当真是好本事。”
底下已经有人开始准备看好戏了。
天子在上,周榷竟也敢放肆到没了规矩,学着老妇人垂帘听政。
“为陛下尽忠,是我分内事。”
周榷嗓音低沉,珠串绕在白皙的指尖上,流穗一次次划过手心,阵阵酥麻。
“甚好,那便——重赏。”
众人面色一变,慌忙跪下,生怕晚一秒就会被看出自己的异样。
“陛下圣明——”
温栩揉着太阳穴,有些烦闷。
宫里可真是无趣得很,这些繁文缛节压在身上,他们一把年纪竟也受得住。
“待大军凯旋,朕去城门亲迎,都退下吧。”
有人还想说什么,被同伴拉住,只能愤愤朝周榷的方向瞟了几眼,冷哼着走了。
御书房内,温栩瞧着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品茶的男人,肺都要气炸了。
“魏书淮也在,你为什么不说?!”
周榷慢慢瞧着她,不自觉浮出一抹笑。
“小娘子可真记仇。”
温栩撸起袖子就要跟他动手,周榷突然起身,握住她的双腕一翻,单膝紧紧顶住她的双腿,不让她动弹。
“不过一个自不量力的玩意儿,陛下要为他跟我动气么?”
周榷慢慢靠近温栩,温热的气息铺撒在她耳畔,惹的她身形一晃,喉咙发出闷哼。
周榷松开她,下一秒,温栩的手掌按在周榷的胸膛上,狠狠瞪他。
“周榷,等我把他们一个个收拾完,你也别想跑!”
语罢,周榷伸手将她的腰箍紧在身上,呼吸加重。
温栩暗道不妙,想撑起身子,肩膀处却猛生一阵痛将她的泪逼了出来,她仰起脖颈,身子细细发颤。
直至皮肉破,周榷才向后稍退,抚着她的发丝,道:“好啊,我们不死不休。”
温栩觉得他大概是个变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扯出一抹笑意。
“周榷,我们可是君臣,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臣在与陛下苟且,不是么。”
……
陛下在御书房大发雷霆,周大人被赶出来,碰了一鼻子灰,任凭他如何哀求也没成功。
几个大臣在家设宴庆祝,张灯结彩的,觉得周榷终于要完了。
可还没喜庆多久,这煞神带着一阵寒气不请自来。
他们很自觉地将主位让了出来。
怕周榷因为不爽将他们砍了,他们便开始不停地找话题恭维,一杯杯敬酒。
“大人何故如此忧心,陛下不过一时在气头上,明日便无碍了。”
周榷的视线朝他扫去,眉梢轻挑。
次日,蒋昀便以年迈为由,要解甲归田,而尚书的位置,落在了青墨身上。
“刑部的主子是我,青墨不过是暂代,无妨。”
虽说蒋昀叫人不顺眼,话倒是事实,夫妻哪儿有隔夜仇。
嗯,迟早是。
周榷替温栩扮装束发,手上的动作细致极了,生怕弄疼她。
温栩生得一张雄雌莫辨的脸,又艳又冷,扮起男子来并不难,再刻意压着嗓说话,也就混过去了。
太子从前不常出面,整日在宫中不是温书就是习武,就算见过也只依稀记得他的气度,周榷有他的画像,照着化上,相似几分即可。
“今日下朝,去见见太后吧。”
先皇的敏柔皇后,当朝太后,如今身在冷宫,日夜吃斋念佛,若温栩不回来,与她该是同路人。
温栩想起儿时,她被刻意刁难,是太后来帮她解围,身后跟着小周榷。
她是在宫里唯一对她好的人。
温栩沉默着颔首。
“陛下,臣有奏。”
礼部侍郎,赵凌。
“说。”
“既然陛下已归,七城已定,子嗣毕竟为皇家一等重事,事关我朝繁荣昌盛,臣,奏请陛下下旨选妃——”
温栩面色一僵,后面的周榷手也顿住,盯向赵凌的眼神淬毒。
“陛下刚回宫中,依臣看,此事不急,不若等大败齐王,赦免天下,休养生息后再行举荐适龄的小姐入宫。”
就如今这个情况,难民流离失所,饥荒严重,又不断有宵小打着起义的名号谋财害命,匪贼猖獗,水灾迸发,要何时才能休养得好?到那日,陛下还哪儿来的精力挂心皇嗣?
赵凌对魏书淮恨的不行,给了他一记眼刀子。
这厮与周榷那佞臣蛇鼠一窝,能有什么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