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宫叶转过身来,双眼紧闭深吸一口气,一顿一顿的说话,似乎希望每个字都让我们清晰听见。
“不、要、再、刻意地、和我讲、众议会的事!”
宫叶转过头来,眼里狠戾地全是怒气。
我急忙说,“对不起…”
云杉符合道,“我们只是想帮你。”
“没必要。”宫叶冷冷地说,紧紧皱着眉头,“即使我不参加众议会,我也能拿出完美的议案。”
我心里其实也有些生闷气,碰巧常奚下楼来找我,他还没问起,我就一股脑的全告诉他。
“茹,如果别人没有开口需要的话,最好不要随意替别人下决定。”
常奚深切地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
“我们只是想帮她……”
常奚继续用温柔的语气说。
“我知道,只不过宫叶不能使用‘通心’的才能,你们对她也是如此。
那她真的能完全理解你们的想法吗?”
我想了想回答道,“…不能?”
“你觉得她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不能。”我瘪着嘴。
常奚无奈地皱起眉头笑着看向我,一只手顺着我的头发安慰我。
“不过,常奚今年你就要毕业了对吗?”
呈安这么久只能匆匆打个照面,又去外野学习。
一想到将来要独自面对突如其来的各种问题,我感到有些失落。
常奚一副在思考的样子,“准确的说,还有两年?”
“怎么会!”我吃惊地望着他,“你留级了?”
但我心里转念一想,常奚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留级的人。
“我准备再研习两年几何数学。”他好笑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笑意。
宫叶那天冰冷的表情,也着实把云杉吓一跳,他从未想过宫叶会如此生气。
之后,宫叶每逢课间都会避开我们,跑到老师办公室去。
因为这样,他更希望和宫叶建立联系,可是宫叶依旧躲着他,试图证明自己能够做到。
直到我们升入四年级后,我们不再分发课本,老师也不再用黑板讲课,所有课程都将在“念界”中进行学习。
也因此,我们再也没在暨成学校见到宫叶。
听老师说由于各种原因,宫叶的课程由他们进行独立辅导。
云杉更将把宫叶的问题归咎到自己身上,只是他越想找宫叶解决问题,宫叶躲着他的行为越厉害。
他一再认为自己犯了大错,更把我撇开把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认为如果不是他提出的意见,宫叶就不会躲着自己,或许已经通过暨成式。
自那以后,宫叶会在“薄暮”响起时才回校舍,也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她总是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
只有在她不小心掉落东西时,我才能清晰意识到她的存在。
随着我们升上更高的年级,宫叶似乎依旧每逢日照祭典前就回到桃野,参加暨成式。
每次总能看见她从桃野回来,宫叶向来不会提及自己的情绪,只是看到她的眼睛红了一圈。
也就是从这时起,宫叶一旦和我相遇,她就会别过头去假装我不在她面前。
即使是云杉主动向她搭话,宫叶只是低着头回复几句,又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我对我们和宫叶的关系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所幸有次去找常奚的时候,登上暨成学校最高的楼层。
那里的花园廊道将绿植修葺得比其他楼层更加低矮,能毫无阻碍地望向琼际山。
目空一切的感受仿佛能逃避所有烦闷的心绪。
“你又在这里。”身后传来常奚的声音。
自从第一次上来六层,下课后我经常在花园里坐到“薄暮”响起。
这一坐,就一直坐到了暨成学校毕业前最后一年。
“不是来找你的,伤心了吗?”我转头看向常奚,对他调侃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好笑地答道,“有点吧。你们应该已经开始‘择业’了吧?”
第二节
我点了点头,心里的想法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决定好自己想做什么了吗?”常奚温柔地问道。
我再次点点头。
常奚望向前方的琼际山,“想去琼际山对吧?”
虽然是问句,听起来语气却极为肯定。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迟疑地说,“你怎么知道?”
常奚轻声笑着,“你是我见过看琼际山看得次数最多的人了。”
我脸颊突然有些发烫,才想起自己日复一日坐在不同的地方看向琼际山的场景。
我羞愧地低下头,小声地说,“我想去…”
“那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