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已定
安排走还在犯糊涂的小菊,陈子衿这才缓过神,重新回到宴席上。
遥遥给陈储申一个安心的眼神,没什么大事。
只不过是陈颂安又拿小菊这么个丫鬟提醒他,他猜也猜到,陈颂安估计想干点什么,拿着他的一点见不得人的把柄做要挟,要他帮着圆。
陈子衿落座不到半炷香,突然察觉出不同寻常来,盏中的酒液不当心洒出来些许。
陪侍小厮慌忙满嘴谢罪,帮着他收拾桌上狼藉。陈子衿骤然阴沉的脸色吓得他只想赶快收拾好,免得领更多的罚。
此刻的陈子衿哪里还有心情维持平日宽和的模样,他尚且自顾不暇。
怕是被摆了一道!
宴饮喧嚣,哪有人注意得到这边的狼藉。
陈子衿也不知道自家妹子究竟要做什么,但他大概猜得到,不管她做什么,都和他是同一个目的。
搞垮将军府。
对投过来询问目光的陈储申摇摇头,掩饰性的重新端了金盏饮了一口。
如果这件事上,他是受害者,他不介意担下点恶名,这反倒能打消一部分陈储申对他的怀疑。
家里有贼。
不是他,也不是陈储申自己。
至于陈颂安,她一贯在将军府众人面前摆出一副没什么脑子的姿态。
最希望将军府失圣心的人,自然是贵妃左相派。
就看自家妹子要怎么搅混这水,让陈储申再厌恶左相一点。
毕竟前些日子陈储申才掌握了一点——左相插人进将军府的蛛丝马迹。
他或许最初只会怀疑,但是嫌隙,不就是从怀疑开始的?
更何况,陈储申的野心,让他不太有可能,愿意支持二皇子,而非太子。
这么些年,他即使人在宫里时日更多,却从来没少去了解他的父亲大人。
握被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几分,陈子衿嘴角却是实实在在的笑意。
仿佛对那人心里滔天的恶心与怨恨并不存在。
陈储申是生父,但不是他的父亲,他不会承认一个强占□□的小人为父的。
陈子衿摆弄起手里的金樽,价值不菲,宴会结束便可准许带回去。
御赐的东西,可是无价之宝。
轻轻放下,陈子衿眼神里带着嫌弃。
也不能卖了去,不值钱的东西,无趣得很。
好无聊啊,他不会猜错了吧?陈颂安当真是个蠢笨的?派小菊过来不是给他设局?
可他当时在府上做手脚,设计挖出太子安排好的死士以外,分明还发现了府上藏着的另一拨人,难道另有其人?
漫不经心地环视一圈,不知道什么时候,二皇子人也不见了。
宴近尾声,他们差不多也到回去的时候了。
一个太监踉跄着跑进正殿,重重将头叩在地上。
“出事了!出人命了!”
尖细的声音瞬间压过所有喧嚣,殿上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混账东西,有什么事不能放一放,等明儿再处理,还不快滚出去。”
说话的是李翙。
这会眼见圣人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谁也不好擅自开口,太子和二皇子都不在。
李翙实在不想做这个决定,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对面的陈子衿目不转睛地看着跪着的太监,心里大致有了判断。
原来,是这样。
不光挑拨离间,顺便,还铲除了看不顺眼的丫鬟。
陈子衿拿了帕子擦了擦嘴,笑得仿佛此时跟他半分干系没有。
还真是个极端的人,惹这么大的乱子。
果不其然,李翙说完,那太监却不识趣地战战兢兢不肯走。
“死的人,是……是陈小姐的贴身丫鬟。”
众人的目光随即便在陈储申和陈子衿二人身上来回转。
陈储申直接跪在殿前,沉痛开口,“一个下人污了圣人的耳实在是臣教导无方,臣实在是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方才臣才见陈公子出去,似乎见了一个黄衣丫头。”,左相声音不大,可一瞬间众人都在等陈子衿的回答。
陈子衿紧随其后起身对上遥拜。
“那人确实是家妹的丫鬟,小菊。”
甚至还能在不确定自己跟她的敌友关系的阶段,借着让小菊过来的由头,强行把脏水往他身上引,由让他碍于面子,不能不强行替她遮掩。
毕竟要是这人命彻查起来,势必会脏了他的名声以及丢将军府的脸。
陈子衿的话音落下,已经用不着李翙再开口,便有人发问。
“陈侍读,不知这丫鬟好端端的怎么就跑来找你了?”
前脚人从他这里走了,后脚的功夫人就没了,很难不遐想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