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21）

从外间进来的侍女看到后，上前来为戚柔柔编发。

没一会儿就编成一个发髻。

侍女问：“夫人，要戴什么首饰？”

戚柔柔想了想，将梳妆台上大婚当日冠上的钗子取下来。

刚好是一只鲤鱼吐珠的簪子。

“这个吧。”

侍女想要接过时，君故渊说道：“盘好就下去吧，剩下的我来。”

侍女退下后，君故渊接过戚柔柔手里的簪子，将它斜簪在她发鬓上。

恰好是最丑的位置。

戚柔柔：“……”

“你可以试着往上挪一点。”

君故渊挪了挪。

戚柔柔看了看，感觉还行。

“娘子。”

君故渊在她身后，突然喊她。

戚柔柔心一跳，反应过来是在叫她。

她应了一声：“嗯。”

回道：“夫……”

君故渊问：“夫什么？”

“夫君。”

戚柔柔说出这个词。

脸莫名其妙红了大半。

君故渊听到想听的，从后抱住自己的娘子，声音越发黏糊糊：“好喜欢娘子。”

戚柔柔：“……喔。”

他蹭了蹭她的脸：“娘子，你喜不喜欢我啊。”

镜子里照出两个人的模样，情意浓稠。

戚柔柔顿了顿：“喜欢。”

“喜欢谁啊。”

他缠着她问。

“喜欢你。”

“谁喜欢我？”

“我……喜欢你。”

怀里的人无比听话乖巧，问什么说什么，君故渊没忍住，亲了怀里的人一口：“我也喜欢你。”

喜欢到入了骨。

喜欢到想要将她带在身边，怎么也不放开手。

过去的君故渊，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炽烈的感情。

——

州牧与妻子新婚燕尔，婚后第三天回门。

霍家二老一早在霍家门口等着。

戚柔柔远远看到他们，莫名感觉场景有点熟悉。

明明从未发生过，她却感觉，自己仿佛曾经经历过相同的事情。

两个人到霍家后，霍夫人仔细看了看戚柔柔，发现她面色比婚前更好一些，不由得笑道：“快进来。”

霍家早早备好午膳，桌子上，君故渊和霍丞两个人谈论家事，霍夫人带着戚柔柔，给她夹菜。

没一会儿，戚柔柔面前的盘子满了。

君故渊在她旁边，感觉到自己的盘子里被人悄悄夹了许多东西。

他表情不变，接着和霍老谈论。

“说起来，我们家里好久没有过喜事，过些日子，便是春节了，可得好好布置一番。”

“这还是阿渊来并州的第一个冬天呢。”

君故渊笑道：“到时候，我和小鲤儿一起过来。”

“好。”

原本定好的时间，却在中途出了意外。

冬月，远在冀州的皇城传出消息，皇帝病重垂危。

老皇帝有儿子，但是因为疑心深重，并没有立太子之位，仅有的几个能力出众的，流放的流放，杀的杀，只剩下几个能力平庸的尚在京城内。

一时间，各州沉寂下去的势力又动起心思来。

君故渊瞧着没什么心思，但是亲近他的戚柔柔知道，他得知消息的时间，比京城传来消息的时候还要早。

婚后没过几日，州牧府里的议事厅整夜灯火亮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每天凌晨，院子里的仆人还未睡醒的时候，戚柔柔都会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抱紧她，熟悉的温度和气息带着浓浓的疲惫，偶尔她醒过来时，就会看到男人略带憔悴的脸。

一时间，州牧府里都在传，州牧年轻气盛，损了身子。

这样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等到春节前夕，幽州第一个动了起来。

幽州州牧率兵，军队南下直取冀州。

各州随着幽州的动作混乱起来，一时间，在冀州周围的各州势力纷纷集结，率兵攻向冀州城池。

与此同时，皇宫内传来皇帝召令，要求距离冀州最近的并州州牧携其家眷连夜返回京城，携并州精锐兵士连同皇宫精锐一同护驾，保皇城平安。

从并州到冀州，不过几天的脚程。

并州州牧得到消息后，几乎连夜赶来京城护驾，进入皇宫之后，其家眷停留在皇宫之内，名为照顾，实为人质。

远在冀州边关打仗的柳无眠听说消息后，忍不住冷哼：“看来老皇帝是吃透了君故渊的弱点，当初，杀死君故渊的母亲时，用的也是这一招。”

“君故渊注定是废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