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口水，随后站起身，“咱们去见见吴翠。”

三个人进了屋里，吴翠受惊似的站了起来，董玉茹抬手示意她坐，随后宋青岚扯了几把凳子，三个人坐在她对面。

董玉茹语气和缓，沉稳但坚定，俨然一副知心大姐的样子，“吴翠啊，你别怕，只要你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一定会彻查，不让任何人含冤。”

吴翠点点头，董玉茹看看她的脸色，没问别的，反而道：“我看您身体不大好啊，是生病了吗？”

说到这，向边庭和宋青岚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吴翠，果然见她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吴翠说道：“是，我之前有慢粒白血病，前年做了骨髓移植，现在好了，就是留了点儿后遗症。”

“慢粒白血病，”向边庭长眉一挑，“这病......挺烧钱呐。”

吴翠拘谨地看了看她，对这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孩儿莫名有些惧惮，“也没花什么钱，老石一个月就那点儿死工资，吃不起那么贵的药。”

向边庭摸了摸嘴角，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她。

宋青岚尽量语气温和地问道：“你病了多久啊。”

“有十年吧，一直等配型来着。”吴翠回答道。

“十年？”向边庭有些意外，“那你病情控制得很好啊。”

“嗯，老石他给我带了一种药，说是从朋友那拿的，”吴翠不太敢看她，“我一直吃着，还挺好的。”

宋青岚问：“这种药现在你还有吗？”

吴翠一顿，摇了摇头。

向边庭把脸唰地一挂，威严十足，声音也跟着沉得厉害，“说实话。”

吴翠被吓了一跳，她看看其他两人，最后好像决定了什么似的，转身拿过自己的挎包，慢吞吞地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纸包，纸包打开，里面是几粒白色的药片，外表看不出什么奇异之处，“还有几粒，我之前没吃完，一直随身带着。”

“我们可以拿走一粒吗？”宋青岚问，“如果您愿意的话。”

吴翠点了点头。

向边庭抽了张纸，隔着纸，从吴翠的纸包里毫不客气地拿走了一粒。

这时董玉茹接着问道：“您有孩子吗？”

或许是年龄相仿，相较于那两个年轻人，吴翠对这个态度友好，干练沉稳的中年女人更有好感，提到孩子，她眼圈红了，“有过。”

“有过？”董玉茹给她递了一张纸。

吴翠接过纸，擦了擦眼泪，“孩子是先天性心脏病，出生以后治了半年多，没救过来。”

向边庭又要说话，宋青岚眼疾手快把她按住了。

董玉茹又问：“家里老人呢？”

吴翠摇摇头：“我父母公公走的都早，婆婆还在，糖尿病，十多年了。”

董玉茹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你也是苦命人。”

说到这，吴翠彻底哭出了声，董玉茹很会把握节奏，暂时停止了询问，开始低声安慰起她，向边庭眼珠一转，拽着宋青岚出去了。

两人进了另一个屋，向边庭看看宋青岚，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宋青岚最见不得这副样子，没好气道：“有屁快放。”

向边庭依言放了，“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嗯？”宋青岚皱起眉：“向边庭你礼貌吗？”

向边庭啧了一声，“说说，不笑话你。”

“四千多，五千来块钱，”她又替自己辩解了一句，“会宁工资都不高。”

向边庭难得没挤兑她，反而意有所指道：“你这是刚入职，那像石兴志那样二十多年的老警察，能有多少。”

宋青岚反应过来她要说什么了，“你是说......”

“我刚才看了一下案卷里夹的个人资料，石兴志一没职称，二也不是什么领导，说的直白点儿，就是一仓库管理员，到手6000顶天了。”向边庭抱膀靠着墙，“他老婆慢粒白血病，他老娘糖尿病，每个月光吃药就得大几千，这都是保守说的，更别说什么日常的检查，还有骨髓移植手术了，再加上那个抢救了半年多的孩子，这么多支出，他竟然还能留下一笔钱，多少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小数。”

向边庭看着宋青岚，“你说，他钱从哪来？”

宋青岚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也不能那么想吧，万一人家就是有钱呢，比如拆迁户什么。”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我哪不正经了。”

两人正小声嘀咕着，门忽地开了，董玉茹走了进来，她进屋反手关上了门。

董玉茹直接了当地问宋青岚，“你被调到分局了？”

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陈述的。

向边庭看向宋青岚，见她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啊？”向边庭抓着宋青岚上下打量，“为什么调到分局啊，你犯错误了？”

“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