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

当成炮灰推出去顶锅的命运。

小蚂蚁背大锅，这个潜规则无论哪个行业都存在。

幸好，结果是好的，人救下来了。她的职业生涯，也保住了。

想到这儿，颜乔停下脚步，靠在走廊墙壁，等待另一位当事人出来。帅南星没让她等多久。

见她还在，他反倒一脸意外：“颜医生？”

颜乔走到他身前，站定，拿出十二分的诚恳态度，郑重向他道谢：“今天的事，谢谢你。幸好有你在。”

帅南星眸光闪动，却又很快恢复平静，不复涟漪。

“颜医生，换做任何一个人，当时都会做和我相同的选择。你不必因此向我道谢。”

他默默退开两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颜乔盯着他的脚步，一怔，后知后觉想起来昨晚的“官宣”。又惊觉自己的心态不稳，竟在他退后的那一刻想要伸手拉住他。

“啊，或许吧。”颜乔回过神，尴尬地扯扯嘴角：“但该谢还是得谢。那个，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饭？我请你。”

帅南星静静看着她：“颜医生，没记错的话，你下午三点至六点手术排满了，我们好像没有时间吃饭。”

颜乔噎住：“是、是吗？”

可是她的胃快受不了了。

帅南星见她微微弓着背，手撑着腰侧，明显不太熬得住的模样，心疼到底胜过了疑虑与酸涩，主动解围：“我带了便当，手工饺子，吃吗？”

颜乔黑亮的瞳仁圆睁，泄露了几分工作场合中罕见的灵动娇俏，雀跃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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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的工作日下午，杂乱的办公室内座位都空着，倒是方便了颜乔和帅南星偷偷分食。

熟悉的淡蓝色猫咪餐盒，经微波炉中火叮了三分钟，揭开餐盒，一大团湿润的白色雾气便裹挟着饺子独有的香气，争先涌出，散落在空气中。只浅浅闻上一口，就彻底勾起了颜乔的食欲。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太饿了。

颜乔的的视线一经落下，便牢牢黏在雾气下白胖的小圆饺子上，再也挪不动道。与此同时，掩在白大褂下的瘦弱肠胃配合着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咕——”

“哈，” 她将口腔内滋生的一小团口水吞咽下去，尴尬地试图解释，“不是我馋，是我的胃在馋……”

帅南星掀起眼皮，从下而上睇她一眼，也不揭穿，左手捞起搁在餐盒上，市面上常见的奶白色长筷，斜斜递出：“吃吧。”

“那你呢？”颜乔伸手接过。只有一双筷子，给了她，帅南星用什么？总不能上手捞吧。

章莹莹送来的两个餐盒已经被颜乔带回家了，办公室里没有多余的备用碗筷。

帅南星拾起剩下的同色汤勺：“我用这个。”

颜乔饿得眼冒绿光，顾不上与他客气，抖着手夹起一枚饺子，急急往嘴里放。牙齿一咬，白玉面皮轻轻破开，舌尖一烫，先触到一小团浸润了青菜与肉馅的鲜美汤汁，然后才是扎实细腻的馅料。多嚼几下，咸香爽口，恨不得连舌头都吞咽下肚。

“唔，白菜鲜肉馅的……好吃！”

一颗饺子下肚，万千赞美之词，全都化成了淳朴的好吃二字。

“要是有韭菜鲜肉馅，就更完美了。”颜乔真心实意地赞了一声，又暗自庆幸：“不过也幸好没有。”

汤勺到底不方便，帅南星用左手舀了五六下，颜乔已经吃第二个了，他才终于舀起一粒放进嘴里。听到颜乔前后矛盾的感叹，他咀嚼的动作一顿，疑惑道：“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啊，喜欢的。”颜乔快慰地咽下第二枚，又伸筷去夹第三个，夹起来才想起帅南星还在等她回答：“就是，韭菜味道不是挺重的吗，跟大蒜似的，吃下去会有味儿，不方便。”

一会儿还要上手术，万一手术台上当众打个韭菜味的嗝儿，她的一世英名就彻底毁了。

帅南星默默放下勺子，转身去翻他的背包。颜乔一边吃，一边探身去看。

他掏出了一个已拆封的，与手掌平举差不多长的白色纸质硬壳盒子，往桌上一推，正好放在颜乔日常喝水的玻璃杯旁。

颜乔迷惑，帅南星从盒子里抽了条软软的塑封小袋子递给她：“这是我常用的便携漱口水，独立袋装的，还有二十多条。”他一顿，见颜乔伸手拿了，才说：“有需要你就用。以后，想吃就吃。”

颜乔接过，握在手心，像是握了一条沁凉的冰泉，软软的，捏一下有种流动的柔软。

先是纸巾，再是漱口水，这人怎么能活得比她还精细，妥帖，还贴心。

她抬起手，注视着手心的小条漱口水，倏地一笑，玩味道：“我的口味挺重的，不止韭菜，我还喜欢老长沙臭豆腐，螺蛳粉。二十几条的话，不一定够用。”

“没关系，”帅南星神色平淡，“漱口水无限量供应。颜医生是我的带教老师，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