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
永昌王扑通一跪:“求陛下看在老臣年事已高的份上,饶了我儿吧。”
靖西帝还没说话,乌野翎就冷声打断,拒绝:“不行。”
“阿翎,别胡闹。”永昌王是两朝老臣,再怎么看不惯也要象征性给点面子,靖西帝不痛不痒训斥了一句。
“父皇有所不知,卞庄此人实在歹毒,阿翎不想放过他。”
想救卞庄,不得放点血出来。
永昌王简直豁出了老脸:“请公主高抬贵手,老臣感激不尽。”
乌野翎哼声:“本公主不需要你的感激,只要永昌王答应我一个条件,本公主就去求母后放了卞庄。”
“什么条件?”
乌野翎嘴角轻扬,笑容狡黠:“本公主要卞未晏进宫做我的伴读!”
永昌王几乎没有犹豫,卞未晏是死是活他不关心,眼下还是救卞庄要紧,他面露欣喜,眼角褶子展开:“老臣答应公主。”
最后,卞庄被永昌王带走,卞未晏则留在皇宫。
靖西帝当着众皇族贵戚的面,赐予卞未晏“知文公子”的称号,让他专门负责公主的课业。
算是为卞未晏开辟出一个芝麻大小的官。
谢婉柔财大气粗,更是直接让人抬了两箱黄金到卞未晏居住的寝殿。
能做月息公主的伴读,乃是无上荣耀!
夜色渐深,卞未晏立于窗台前,望着一轮明月,仍觉得这不太真切。
他不敢闭眼,不敢睡觉,生怕明天一觉醒来,自己还被关在永昌王府的柴房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卞未晏曾咒骂上天,为何以嫡庶论尊卑?
明明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液,为何卞庄肆意妄为永远有人兜底,而他苟且偷生尚解决不了温饱!
卞未晏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金灿灿的黄金,一抛,声音清脆,落在地上还能听个响,不过,这些都不及月息公主的一个承诺。
他的住处、称号都是沾了公主的光,只要公主不赶他走,卞未晏愿意成为乌野翎最忠诚的奴仆。
“叩叩。”
“哥哥,你睡了吗?”
是月息公主。
卞未晏把箱子踢到一边,点燃烛光。
“公主有事吩咐?”
乌野翎摇头,拿出量尺,明眸浅浅流动,倒映皎洁月光:“新年到了,我来为你制裁新衣。”
“公主请进。”卞未晏侧身,喉结滚动,“公主不必操心这种小事,早些安寝为好。”
乌野翎踩在凳子上,对着卞未晏上下比划:“没事,我经常熬夜。”
“熬夜?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睡得晚。”
卞未晏规劝:“公主年岁小,保重身体要紧。”
乌野翎道:“本公主听到了,你先抬一下胳膊。”
卞未晏贴近,长臂伸展。
“这里还疼吗?”乌野翎生怕碰到卞未晏的伤口。
伤口不深,否则卞未晏现在该躺在床上修养,而不是陪乌野翎夜话:“不疼,公主别担心。”
“下次,不用替我挨。”乌野翎心情异常低落,卞未晏的日子够苦了,她要当卞未晏的“救世主”,而不是害人受伤的累赘。
气氛不对,卞未晏嘴笨,不懂安慰人,只强调他不疼的。
乌野翎叫了他的大名:“卞未晏,骗人鼻子会变长的。”
卞未晏:“?”孩童的世界好丰富。
“哥哥,明日你肯定会有新衣穿的。”乌野翎走前拍胸,语气肯定。
短短一夜,怎么可能。
不过,卞未晏很高兴,面容不再阴沉冷峻。
第一次,他有了被人珍视的感觉。
“臣先在此谢过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