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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新泽——
踏上布满灰尘的台阶,木质地板发出了出闷响,“咚咚咚。”
“吱呀。”一声,阁楼的门被外公推开,我见到满屋子的照片。
我的妈妈很美,穿着雪白雪白的轻纱,年轻的面容上绽开花朵般明媚地笑容,看得出她很快乐,快乐着那一时刻的幸福。
“结婚照?”我望着妈妈身边的男人问。
“实际上,他们就只有结婚照而矣。”外公回答。
“唉!”我叹息。
果然还是这样,我的妈妈从未被婚姻束缚过,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只是,背上了第三者的罪名。第三者?一个多么令人厌恶的身份。
我的爸爸,那个勇敢承诺了爱情却无法承诺婚姻的软弱男人,造就了我的多余,我的生命本也就是多余的,他有着家庭,一个不属于陶玉茹和陶新泽的家庭。他欺骗了她,那个深爱着他并为他育有一子的傻女人,我可怜的妈妈。照片上,他安然地站着她身边,温文儒雅。
“这是我的爸爸吗?”我问外公。
“是的。”外公回答。
“呵。”我笑了,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儿,爸爸的脸很是俊美,同样的年纪在他身上熠熠发光,那生机勃勃的光彩,他是我的爸爸,他才是我的爸爸。不知不觉间,我已泪流满面。
“他叫关项涛。”外公说。
关项涛?关芮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
我的妈妈和爸爸曾在同一所大学就读,那一年,城市的柳树长得异常繁茂。他们相遇在海边,于那年三月初春的一天。那一天很冷,海边几乎没有人烟,却是这两个执拗如孩子的青年,踏在软绵绵又略带柔意的沙滩上,一遍一遍仔细寻找着贝壳。从此贝壳便成了他们的爱情。
一个很普通,颜色灰白的贝壳被他们同时伸手去抓,于是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后来,爸爸说,其实那天的一切都是他预先筹划的,呵,讲策略的爱情。
爸爸妈妈开始恋爱,张惶的种子在他们体内骤然萌发,当然,有关这一切,双方的家长都是一无所知的,因为陶家和关家大概打辉煌起就从未停止过争斗,总在争斗相同的投资项目或开发项目,有点势不两立的苗头,年轻的恋人自然不会有把握仅凭自己那视若珍宝的爱情便可将两个强大家族的纠缠解开。他们不愿成为什么联姻的牺牲,便只有以沉默来抗击这一切了。
沉默果然还是无法奏效。
甜美的爱情以及对婚姻的憧憬以爸爸被爷爷,我想我应该将爸爸的爸爸称作爷爷的吧?反正,反正一切都在以爷爷令爸爸去英国而骤然停歇。
三年过后,物是人非。
早也说过,我的爸爸是个勇敢承诺了爱情却无法承诺婚姻的软弱男人。三年后回来,已娶了一个温婉如花的女人,爷爷在这中的作用自然是少不了的。可是他真正爱的是妈妈,只有妈妈,这我知道,而妈妈也一直这样相信着。
等待了三年,也在这三年的时光中拒绝了许多优秀男人的追求,妈妈一直等的只有他,所有的冰冷也在等待着他来捂化,可那终究是个软弱的男人。
他们并未断绝联系,依旧见面,欢笑,品茶,拾贝壳。做着许多在别人看来傻得可笑却又同时被他们视若珍宝的事情。
在爸爸的妻子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妈妈被灌上了第三者的臭名,可她本该是原配啊!相识的早相爱的也早,只是出现了一些插曲妈妈便不道德了。
丑事被传至整个业界,外公也时常抬不起头来,纵使生意场上光芒万丈,生活上,却一塌糊涂,第一次的,他动手打了妈妈。
妈妈并未觉得这是耻辱,这一切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啊!她爱着那个男人,他也爱着她,他们早就海誓山盟了,于那个拾贝壳的初春。妈妈累了,只因为在有许多干扰的情况下产生了迷惑,她做错了吗?
爸爸的妻子来找过妈妈一回,什么话都未说只是哭泣。那一回,妈妈终于知道,原来眼泪是男女通吃的武器,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武器!
又是三月,整整四年了,妈妈的肚子里已然有我,她带着我,带着对那个软弱男人的绝望,带着他们二人爱过的痕迹,去向远方。
远方的天是湛蓝湛蓝的,她相信那里有希望,什么闲言碎语,什么爱的奉献,通通,烟消云散。只是她当时并不知道是,自己将过上怎样一种愁苦的生活,甚至会客死异乡。
她和爸爸的事情是我从她的那本日记中了解到的,或许他们也曾有过快乐,可是在我看来,到底是忧伤大过于快乐。她在日记的最后一页写到:“爱情只是一场由力量凝聚而产生的游戏,添加了□□,兴奋剂,反噬作用极大,只有当它幻灭的时刻你才会明白,自己究竟受了多大创伤,那是足以致命的甜毒。”是啊,我的妈妈被伤得很重。
我依旧是怀着有些愤愤的心情,难以置信关芮是我的哥哥。有些恍惚的走在街上,忽而灵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