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喜欢什么东西吗？”墨然彦直视前方，得意地笑，一歪嘴露一排雪白的牙。

“没……没什么喜欢的。”念薇小声说。

“你看，这是什么？”墨然彦抽出一长条浅绿纸盒子，递给身旁的念薇。

念薇五只毫无修饰的指甲片落男人眼里。他看着念薇一头整洁的黑发，意识到要认真驾驶，就慌忙直视前方。

“这是那天我们第一次约会，你的所有身外之物我都给你换了一套：耳朵上的耳环、脖子上奉送你一条项链、一条束腰长款黑裙和一双红半高跟凉鞋。看你喜不喜欢爱马仕？不对，你这个小姑娘不懂名牌。”他伸一只手摸摸她的头顶。

墨然彦把手收回到自己鼻孔前嗅了嗅，才继续把它放方向盘上。

“您这些东西都太贵了，我不要。”她把纸盒子放回原处。

“你必须要，下次你见我，我要你穿着它们来。”墨然彦像训斥小辈，训斥着念薇。

“我就不！”念薇露出难以捉摸的小表情，像生气，又像是装模作样。

“你能啦你！”墨然彦捏捏她的一边脸蛋，“你怎么那么瘦，你都不吃肉吗？”

“什么啊，我就喜欢吃肉。”念薇倔强地说，仍然保持亢的姿态。

“餐厅到了，你要是不收下——”

念薇瞪大眼睛瞅他，“怎么样？”

“我——就——这——样——”他一把抱过她的背脊，两片轻薄的唇凑了上去，又放开她，“你再不收下的话，我就武力制服了。”他又吮吮她的唇，“这里无监控。”他缓缓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

“你——，欺负人！”念薇双手推开他抱起了长方块的绿纸盒子。

“就这样抱着，去吃饭。”

他霸道地拉着她的手步入餐厅。

“你不知道他们家菜的好吃，就这些谢谢。”

念薇一愣：“这么多的饭，怎么吃啊？我没有胃口。”

“当然是一口一口地吃。你傻啊？这个是用上等小牛排做的，这个汉堡可以说是这座城市的极品美味，论起汉堡，你找不出第二家；这个，就我手指头给你指这个，绿咖喱鸡，我最喜欢吃。”

“你吃啊！一会儿他们家还有汤。我们就喝个南瓜例汤好了。”他大口咀嚼起来，“多暖的一些颜色，你不拍个朋友圈？这辈子头一次来这吃饭的地方吧！”

念薇看着对面贪吃男人向前摇的下巴，噗嗤乐了：“不拍！好。我也要吃了。”

“一会儿带你出去玩，你有空吗？”他嘲弄地问道。

“你是傻吗？你有空我能没有？”

“就故意问问你，测试你傻不傻。”

两个人在夏日的阳光中都腼腆地笑着，这一幕被餐厅爱好摄影的老板拍了下来，说他们相互看着对方时候的眼神，幸福程度胜过任何一对来过的情侣。墨然彦毫不客气地把照片打印了出来，同时送给念薇一张。

这个下午的两人都彻底放松了一番，念薇自从记事以来没那么感觉到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松快。

念薇想到自己小的时候就一直不停的学习，迷迷糊糊随大流到了毕业，印象最深刻的当属与司徒兆云的相遇与相爱。可是司徒兆云好像并非他表现的那么爱，总觉得他有两副面孔，有时候突然观察他的神色——太过阴险。

她不敢说自己今天真实的感受，仍然装作茫然无措地望着前方。

墨然彦突然拉起她的一只手，孩子般地摇摇晃晃，念薇丝毫感觉不到这是个有亿万身家的人，只是觉得这是一个过于注重着装的、总憨笑的“平常老实人”。

“念薇，你回去分手吧。我……我想单独占有你；哦，不是，应该说是拥有你。就我一个人。你的情感或者□□，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念薇没有反应。她一直以来的宿愿是和老实巴交并且有情义的男人结婚；而眼前这个人，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爱情。

“对不起，亲。做不到。您应该跟您志同道合、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生子，我不符合这个条件。”

“你不舍得你男朋友的海誓山盟了？他真的喜欢你，舍得你那么危险做卧底吗？你还不明白，我才是那个爱你的人！”墨然彦扭过念薇的身体，歪头直视她；目光灼灼，站暗黄的树下不肯松手。

“不行。你只是我的朋友，我们只是相互了解了一下身体，我爱的人是司徒兆云，十分抱歉。而现在很晚了，请送我回去，他会担心我，我们非常相爱。”

墨然彦低头看着垂头像自言自语般的念薇，真想一个巴掌打过去泄愤，但这么做了以后，悔恨是必然的。他不得不选择妥协，将她搂进怀里：“会有一天，你会成天说，我和你才是相爱的。”

“别对我那么冷漠吧，把称呼改成‘阿彦’怎么样？”他仍然不舍地凝望着她，抬手撩拨她太阳穴上掉落的发丝。

“我们该回去了。”说完念薇就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