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现在得意了是不是?你真是个儿子。”女人一只手掌上下滑男人的一边头,男人的头正钻女人弯着的胳膊肘里。
“好久没那么满足了,我好想你,你想我吗?还是背着我找了其他男人?”归言抬起头望着她。
“没有其他男人,你乖了。”她继续轻拍着男人的一边头。
两个人都思绪混乱地赤身躺床上,此时凌晨三点。
“为了向你自证清白,我这——”她艰难地挪动身体,好像它有千斤重,“我赶紧吃上紧急药丸。你看这抽屉里剩的药片,一点没少。”
“你老实了,你变好了。”男人笑道,昏暗的黄灯光照着他眼角挤出的皱纹,腮帮上弯的竖纹也明显加深,“然然,要不然,我们结婚吧,就此定下来,你看怎么样?”
男人的手在女人身上一通乱捏,女人有点儿气急败坏地拍打他的手背,厉声道:“你手老实点!掐的人难受!”
“嗯嗯?”归言娘娘腔撒娇道,“不要嘛,是不是掐到你关键地方,你又想了?”他轻言轻语道。
“想你个大猪蹄子!唉,结什么婚,我们那么穷,以后小孩吃什么?吃你啊!”女人食指指尖使劲点男人的太阳穴。
“哦。那不结就不结喽,我是很爱你的。”他咬咬女人的耳垂。“对了,你现在怎么生活?看你穿的珠光宝气的,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找了一份好工作呗,还能怎么回事?想哪里去了,你!”陈欣然揪揪归言的大招风耳。
“什么工作?这么给力,你牌子的手表都戴上了?怎么找到的?不是通过什么男人吧!”归言不依不饶,大手摇着女人白白软细的腰。
“什么啊,你总是乱想,是我自己撞大运撞上的。我当时饿急了,机灵劲上来了,就微信找人邮递过来一张假学历,没想到那家公司的人事部经理是我以前的老熟人,你别这么怀疑地瞅我,你听见了没有?”她死命用小拳头一敲对方的头。
“哎呦!好好,老婆运气好,老婆最正确。”
“那你说我怎么办?要不你对那经理说,把我也安排进去?我不要求高,做个小保安就行。这次坐牢可苦了我哦!再也不敢出去骗女人了!”归言一脸愁闷,往日的一张热爱使坏的脸蛋子如今变成五官往中间拧巴的包子相。
“嗯,”她点根烟,正要往里吸,男人伸手把烟从她嘴里抽走,并迅速往地上一扔。
“诶?归言!你这个傻逼货!烟不要钱啊!”陈欣然直起上身冲他咆哮起来,顺手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涨脾气了!现在挣钱多了涨脾气了!”男人躺床上仰脸看,抬眉毛瞪大圆眼睛的陈欣然瞪大眼珠子。“不是,你别抽了,快躺下,我只是担心你身体,给人抽坏了。”
陈欣然一懒,也没捡那烟,听见归言苦口婆心似的说:“以前你做夜场,吸烟喝酒很平常,现在就别再这么干了,以后我们存点钱,你在家相夫教子不好吗?我们也过点正常人的生活。”
“喔。那你说就好了呀,干嘛丢我的烟,那烟也是牌子货,贵死了!怎么着也得抽完那几盒再戒。”女人伸一只胳膊抱男人的腰,玉臂盖男人平坦的肚皮上。
“一切都会有的,我工作的事,我们慢慢来。只要我们两个一条心,万般困难都会过去的。”这次换男人轻拍女人,他四根手指有节奏地轻打她窄细的肩膀头。
吹姐正百无聊赖地对着卫生间吹头发,她眉毛拧着,忽然瞅见嘴角上一小片唇毛,分了心的她热风呼啸到脸上,她哎呦呦了两声,气闷地歪倒到了床头。
她鲨鱼似的嘴巴此时露出了真面目,平时都厚厚裹着十层口红。她想到最近男人的缺失就心烦意乱,连着几天早上起床胸口发慌。想找道士来看看房子,判断一下吉凶。
她面色从厌烦转变为凶神恶煞,最近司徒兆云总是躲着她,这让她大为恼火。她不甘心地划开手机,重复三天前的动作。
“喂?肯接电话了?”对面没声音,老女人气的嘴唇边的细纹跳了起来,她大骂道,“你这小子给脸不要脸啊!不是求我办事儿那一会儿了?你这个小混蛋,快给老娘说话!”
吹姐这架势好像是说,假如你再不说话,我就把你撕吧了一样,她的严厉口吻果然起到一丝作用,只听手机那头有小声嘀咕:“我现在不是说话了吗。”
“你现在来我家找我。”一身黑皮的吹姐命令道。
“现在?恐怕不太方便吧?”
“你说话能不能快一点!小崽子!你要是半小时不到我这,小心你老婆工作!”说完她摁断电话。
司徒兆云越想越恨,自言自语骂吹姐卑鄙下流,一脸褶子黑得吓人还出来作妖。他愤恨地往嘴里灌了几口二锅头。
“嘭!嘭嘭嘭嘭嘭嘭!”年轻小伙张开手掌不间断拍打着门。
“你来了。”
吹姐的头发毛茸茸垂肩膀上,她的背影映年轻男人眼睛里。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