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毁了。”

霍归意转头，看向皇后，木然的道：“都是我的错。”

皇后盯着她：“你收到的信，拿来与我瞧瞧。”

霍归意起身，往一面全身镜走去，镜子底座是一个由许多人表演杂耍训兽的浮雕设计。

她走过去，按了一下其中一只狮子的尾巴上的珍珠。

底座缓缓出现一个抽屉，霍归意拉开，拿出了一叠纸，还有一个小包裹，然后有些木然哀伤的递给皇后。

皇后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吃惊，甚至都没有看那些信，只问道：“方午，放的？”

霍归意点头。

皇后长长的指甲，挑开了包裹，赫然是一堆金首饰，镯子居多，都是极普通的样子，不是宫中的手艺。

皇后的瞳孔明显剧烈收缩了一瞬。

佟姑姑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娘娘，听雨去给您换一盏茶，公主这里的茶竟然都陈了。”

“进来罢。”皇后又看向了霍归意。

佟姑姑快步进来，皇后指了指那个包裹还有信件，她立刻将东西分散的塞进了衣袖里。

宫女不能穿宽袖衣裳，佟姑姑这件虽是窄袖，可比寻常的又宽了些，所以还挺能装，东西藏进去鼓鼓囊囊，但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只能是别人。

“回罢。”皇后起身。

佟姑姑上前扶着她，经过霍归意时，皇后突然抬手，摸了摸霍归意的头发。

霍归意纹丝不动。

“本宫，改日再来看你。”皇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缓缓离去。

霍归意也慢悠悠的走到床边，踢掉鞋子，赤足，抱膝坐在床的角落，压床的玉如意在她的脸旁微微晃动。

听雨端着茶匆匆而来，正遇见皇后，佟姑姑在后，似乎慢了两步，也匆匆而来。

“娘娘。”听雨跪地。

“好好伺候。”

“是。”

直到皇后身影不见，听雨才起身，脚步匆匆的入内。

“公主？”

“公主？”

听雨进去没有看到霍归意，四下寻找，发现她在床脚，很是担心，又不知霍归意是怎么了，只能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公主，可是累了？奴扶您躺下歇歇？”

霍归意松开手，冲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饿了。”

听雨被这个笑容晃了一下，宫中老人儿说过，圣上原先属意的皇后是叶大小姐叶珠，可造化弄人，圣上因此念念不忘，宫中的顺贵嫔，之所以极其得宠就是因为笑起来像叶大小姐。

听雨进寿安宫内殿伺候有些晚，没见过叶珠，她原是不怎么信的。

可方才那个笑容让她不由的想起了去给太后请安的顺贵嫔。

果然是像的。

但公主，更好看许多。

听雨回神，笑着：“奴这就去给公主弄吃的。”

“不要参汤，不要芙蓉。”

听雨被她的直白又晃了一下：“听公主的。”

霍归意在听雨出门后，就舒服的半躺在床上，手往床壁装饰的青花瓷半瓶上掏了掏。

几张信纸出现在她手里，她看了几眼，又揉成一团塞了回去。

此时皇后还在轿中，手里正是那些一样材质的信纸，每一张的落款都是一个孟字。

她数了两遍，少了三张。

这三张去了哪里？方午藏起来了？还是霍归意藏起来了？

如果是方午，她想干什么？皇后的目光落到了那些首饰上，宫外的首饰，方午的家里不会给她送首饰的，相反的，方午的弟弟就是吸血的虫子，也因为这个她才能把方午捏在掌心。

信和金子放在一起。

那么，两者是否有联系？

还有一个可能，是霍归意，在故弄玄虚，可一个十岁的，没有同外界接触的孩子，能有这样的想法跟手段么？

皇后难得的迟疑了。

听到熟悉的话，她会背手，麻木，陷入哀伤，对赎罪的梦魇有明显的反应，且过分依赖贴身伺候的宫女，会下意识看听雨。

这是自己多年调教出来的，不应该有差错才对。

一个孩子，哪里能做戏那么多年？又哪里有人告知她真相？

若霍归意没有问题，有问题就是这个方午了。宫外，有什么人买通了她？

皇后看了看轿子旁边，有些心烦，秋和未归，剩下的都是无用的。

她深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圣上至今一道口谕都未曾有，可见对霍归意的不在意，只要切断太后跟其的联系，这人便又会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

但这一次，她不打算这么温水煮青蛙的养着了。

她的连城珏已经开始要选妃了，正妃她还在犹豫，侧妃倒是选好了一个，还有他的封号，内务府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