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文会茶宴邀余晃,仕皊苑穆胥乔庄续画作
余宁姶偷偷摸摸,冒头遮身地回了侯府。
禾若一直等在门房处,想要和宁姶通信。见到冒着头不敢大方进来的宁姶,禾若立马提着灯笼过去,压低声音唤道:“姑娘。”
宁姶吓得一跳脚,旁边守门的小厮没被禾若吓到,倒是被宁姶的一惊一乍给吓得瞪大了眼,右手像拨浪鼓来回晃动了好几下。
“诶呀禾若,你吓我一跳。”宁姶去握禾若的手。
禾若却发出“嘶嘶”的疼痛声。
宁姶紧张地去看禾若的手:“挨打了?”
禾若将手抽回去,放到身后:“姑娘,咱一身血回府,挨打什么的都是轻的,这不重要。”
宁姶绕到禾若的身后,想看看伤得如何,嘴里念叨:“你都受伤了,怎么不重要,快让我看看。”
禾若躲闪开,强忍手疼,拉着宁姶走远了道:“姑娘,禾若这不是郡主和二爷罚的,是侯夫人知道咱们出了府,怪我没有劝住姑娘。本来是要挨板子的,郡主娘娘不依,二爷也说情,说我年纪小,这才只打了几下尺子,打的还是左手,所以无碍的。不过这些真的是小事。”
听此口气,宁姶立起汗毛:“是出什么大事了么?”
禾若带着戒色又拽着宁姶走远了些,见身旁无人,方悄悄在她耳旁说:“姑娘,二爷现在正在见客人,你猜来的人是谁?”
宁姶审视禾若的神情,脑袋一撇,眼睛一转,突地她转过脸来问:“该不会是那个户部主事,张良义?”
禾若嘴角朝上裂开:“姑娘,你可真敢想。”
“那是谁啊?”宁姶一边说一边想,挠了挠耳上的头发后,一个灯在脑门前亮起,“该不会是寅国公府的人吧?”
禾若佩服的五体投地,闭紧了嘴巴,直点头。
宁姶问:“是寅国公府的谁?”
禾若回答:“就是那天在马场,替那个混蛋钱维解困的男人。”
宁姶想到那日是有个男人过来替钱维说话,不过宁姶并不觉得他是好心,真若关心自家弟弟,怎会来得怎么晚。
他再晚些,钱维那家伙的脖子就被穆胥给掐断了。
“那钱公子来找我父亲做什么?”
“这个奴婢不知道,奴婢本来是想和吉千打听,想看看二爷气消了没有,别姑娘您回来又是一顿罚,不成想吉千说二爷现下正在接见客人。我多嘴一问,没成想问出来的竟然是寅国公府的人。”
宁姶将自己的骨节按出脆响,眼神变得尖锐起来:“若是为了那日在马场的事,那来的人就不会是他,接待的人也不会光是父亲。”
“姑娘以为如何?”
宁姶挠了挠鼻翼,沉思后道:“我去父亲那里自行请罪。”
“姑娘该不会是想套二爷的话吧?”
宁姶憨傻地笑了笑:“是有点不孝哦。”
……
“父亲,姶儿自幼在京郊庄子长大的,是缺少管教,是不如旁的豪门贵女懂规矩,知分寸。姶儿本想,像我这般行径的,本不该许配人家,倒是丢了父亲的人,就和姑母一直在道馆里清修好了,不成想,皇上……皇上他老人家竟然把我许配给了宪王。父亲,要不然您就和皇上说,说我配不上那宪王,免得……”
“胡说,纵然我儿是养在庄子里的,却也没有那般不堪!我儿冰雪聪明,胆识过人,有国色天香之貌,论谁家的公子,哪怕是皇子,都是配得上!”
宁姶一听心里的感动如泉涌,嘴角偷偷地露出一抹笑意。
我就知道,我父亲是真疼我的,一个爱孩子的父亲,才不会觉得自己的孩子不堪,只会觉得自己的孩儿哪里都好。
嘻嘻嘻……
宁姶就势跪爬过去,抱住父亲的腿,脸贴在父亲的膝上:“父亲,女儿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只是想帮人。就像上次,那个乳母的死,若非女儿,整个侯府,再加上李国舅家,都得搭进去。”
她晃动父亲的腿,娇声道:“父亲您说是不是?”
禾若少见自家姑娘这般,直抖了一个激灵,不过确实有效。
余晃抚着女儿的头,回想余昙对他所说的那日的情景,亦觉得宁姶的做法虽出格,却是有奇才在身。
他非迂腐之人,亦示人命为宝贵,深知人命关天,故非但从未滥杀无辜,待下人也是仁慈宽宥。
只是宁姶是女娘,即便她不是女子,仵作之事,到底是登不上大雅之堂,有碍名声的。
他不禁叹了口气。
只是当他看到女儿纯真正义的目光时,终还是点了头,给了自家孩子一个肯定。
宁姶一时间笑靥如花。
想到寅国公府来人之事,余宁姶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湿,略略跪正了些,下巴抵着父亲的膝盖:“父亲,听闻寅国公府的人来了?”她装着哽咽,“是不是那日马场的事情,女儿又给父亲惹麻烦了。父亲放心,若是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