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落遗招
一语末了,步知仪没入了深林中,见边走边回头看谢彩灵,谢彩灵摇头轻笑了一声,靠在庙外的一棵树上,抬眸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光。
士隐给篝火堆添着柴火,见白独秀动身,便问道:“公子,明日下了山,是回云间香雪海吗?”
白独秀冷声道:“嗯。”
诸名弟子围着火堆,又开始聊了起来,谢彩灵拍了拍手上灰,动身往庙内走去,前脚刚踏进门,就听得众弟子在讨论闯猎途中的奇闻趣事。
士隐听得兴致勃勃,忍不住好奇追道:“大小姐,你说的是夜宴双花吧?”
另一名弟子愣愣地道:“夜宴双花?那是什么?是谁的名字吗?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好像在哪听到过。”
十几年前民间抚仙台夜宴,应兴而舞的两位花仙子,称之为“夜宴双花”。
白陵春手拿着一根小棍子,点着道:“不错,这个夜宴双花曾经在民间很有名,《夜宴双花》花颂罕闻,抚仙台设夜宴,夜宴有双花。酒兴戏舞,舞姿妙曼,足尖踏风,生出奇景,或桃花满开,或雪雨细落,更有彩虹挂耀,天地万物之景,只在眨眼一瞬。”
另一名弟子问道:“民间就能看到奇景啊?那双花仙子在哪里,不然我要去亲眼瞧瞧,一定能识破这是使的什么妖术。”
白陵春继续道:“妖术大概不算,应该说是幻术。相传两位舞仙子原本是剑道女修,她们最早的师父是一位“歌舞状元”,常年没有下过魁首花座。她亲手栽培了这两位仙子,以舞身化为灵剑,日日勤于修炼,舞动风姿受真情实感四字点拨,修为大所精进,成了仙舞中的清流独秀,唤为双花。双花仅在夜宴上戏舞过一次,之后便隐退山林,从此再无人见过她们的身姿。”
谢彩灵忽地觉得这故事耳熟,总觉在哪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便问道:“陵春,你是从何处听得的这个故事?又是谁说与你听的?”
白陵春地道:“我也记不得是谁,只记得是位婆婆讲与我听的,不知是真是假。”
那名弟子又继续道:“那两位舞花仙子,长得一定特别美吧?不然为什么会避世不出?”
白陵春继续地道:“应当是人间绝色的,能入歌舞状元座下,就没听过美貌长得不好看的。但其实那场夜宴没人看清过两位舞花仙子的脸,毕竟是在抚云高台,又蒙着面纱,因此在高台下大多数人,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身姿。不过......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名弟子问道:“哪个人?竟然能在人山人海中,目睹两位舞花仙子的芳容。”
白陵春地道:“雪月派弟子谢彩灵。”
谢彩灵轻咳了两声,故意出声打断道:“是吗?我怎么没听过有这件事。”
一名弟子继续问道:“她怎么了?”
白陵春地道:“这倒不是,不过,当时谢彩灵,为了看两位舞花仙子,特地扮成男子,从桃花谷赶去了夜宴,到了华台下,为能吸引两位仙子注意,以琴会舞,奏了一段清心上弦之音,琴招为“曲水成霜”。曲终舞止,两名舞花仙子就把他请上了高台,赠以姜花两朵,还对她行了礼......”
一名弟子继续问道:“扮作男子?舞花仙子为何要请她上台,赠她花卉,还对她行礼?!”
白陵春解释地道:“因为、因为两位舞花仙子的师父,那位魁首花座的“歌舞状元”是虞晚人,正是谢彩灵的母亲。”
闻言,众人连连叹了几声,谢彩灵道:“这有什么好讲的!陵春,诛邪宗的剑诀心法,你是没怎么下功夫领悟,这种民间趣事、怪文奇谈,倒是晓得不少啊。”
良久,一群弟子又开始唧唧喳喳聊起别的话题,谢彩灵见步知仪还没回来,正要打算出去寻人,白独秀按住她没让去,让她留守在庙内看住女剑灵。白独秀外出寻找步知仪,顺便布下结界阵法,以防夜间有邪祟袭击。
虞期远远见她颓丧郁结地长叹好几声,便走出了庙外,问道:“谢姑娘,你怎么了?”
谢彩灵见是虞期,道:“子钦,你怎么出来了。”
虞期讷讷地走过来,道:“谢姑娘,我见你面色有异,动作反常,是身上的伤撕裂了吗?”
谢彩灵指着自己,道:“我有吗?没有的事,你不待在里面陪着书姝,跑出来干什么?”
虞期道:“哦可是,谢姑娘,你也不在里面呀,你是出来找白二公子吗?”
谢彩灵淡声道:“他去附近布设禁障了,我坐得热,出来吹吹会儿风。”
借着明亮的月光,虞期觉察他老是盯着自己手指看,神色也不太对,低声道:“谢姑娘,你和白二公子,是出什么事了吗?”
谢彩灵注意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指间,一愣道:“我跟他能有什么事,瞎操心。”
虞期道:“谢姑娘,我们上回与白二公子不告而别,白二公子他、他好像很生气哎。”
谢彩灵背靠着大树,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