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前，饭里一点儿肉星子都没有，为了既而省伙食费还经常到菜市场捡蔬菜叶子吃。兄弟之间不是本来就应该互相帮衬的吗？可是。。。可是再这样下去，就如同母亲所说，他多年的心血都要白费了！他要想珍馐馆不倒闭，必须从二哥开始，拒绝来吃白食的人。

第二天一早，梁志伟便怀着一定要拒绝二哥的忐忑心情去了珍馐馆，一面准备早餐一面在心里自导自演了无数遍该怎么跟梁志冠讲，梁志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又该如何应对。因为思考的太入迷，在炸油条的时候还不小心烫到了手。

然而当他看到梁志冠一家三口踏着蒙蒙的薄雾走过来的时候，所有的言语一下子全部憋在胸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梁俊噔噔噔地走在前面，两个嘴角像被地心引力吸住了一样往下挂，眼睛红红的里面好似有地狱的鬼火在燃烧。他把父母甩到三米开外，梁志冠和陈美娟小跑着跟在其后，陈美娟的纤巧的手中紧紧抓着梁俊的书包带子，她清丽的面庞上笼罩着说不尽的哀伤和无奈。而梁志冠脸上的情绪就很复杂了，畏惧和懦弱中夹杂着不甘与愤怒。

今天这三个人都太不对劲了，太可怕了。

“小伯伯，给我两根油条，一张葱油饼，还要一碗大份的皮蛋瘦肉粥，两个茶叶蛋。”梁俊边说边用力地把玻璃门推开，熟练地在老位置上坐下。

“俊俊，这么多你哪里吃得下哦，”陈美娟小声嘟囔，对梁志伟说了声她要一碗粥和一根油条，然后走进去坐在儿子边上，小心翼翼地把书包挂在梁俊的椅子背上。梁俊反手一把抓下书包狠狠往地上一扔：“我说了我不想再念书了！”

“葱油饼一份，再要。。。俊俊！”梁志冠对着扔书包的儿子吼了一声，然后对梁志伟续道，“再要一碗青菜鸡肉粥加个鸡蛋。”

他要完早餐，大踏步地走过去，几乎是用哀求的声音对梁俊道：“俊俊，你就把这最后的一年读完好不好？至少拿张高中文凭出来啊。”

“我不要！我不想再去学校了！”梁俊发脾气一样地大叫一声，把端来早餐的梁志伟都吓得浑身一抖。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梁志伟就已经从他们三个在这里吃饭时的对话中听出来，梁俊好像在闹着要退学，他不想继续读书了。其实梁俊原本就不爱读书，过去梁志冠的生意做得红火家里有钱那段时间，陈美娟总是喜欢约一些太太到家里打麻将。梁俊就先是在边上看着她们打，后来和她们一起打，早就把作业什么的不晓得抛到哪个角落里去了。而陈美娟看见他这个样子，也一直都是由他去的。梁俊能够考上杭十四中，那完全是多亏了他有个聪明的脑袋。可是高中的学业明显不是光靠聪明就能完成的。自打梁俊念高中之后，几乎每次大考在年级中都是倒数的。一年前梁志冠曾经找黄语冰给梁俊补习过一段时间的英语，梁志胜见状赶紧把梁莺也塞过来。那时候黄语冰每个周六上午都会到新桥去给梁俊和梁莺补课，中午梁阿秀做中饭给他们吃。补了一个学期，两人的英语成绩一点提高都没有。梁志伟听到过黄语冰跟江鹇说起梁莺和梁俊—梁莺又蠢又笨，刚刚和她讲过的单词语法转头就忘；而梁俊在补习的时候一会儿东张西望，一会儿东摸西摸，补习了没几分钟就要上厕所，完全没有一点学习的样子，就不是块读书的料。

梁俊这个样子，大学是肯定想都别想了。可是让梁志冠夫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连高中都不想念下去了，屡次逃学，被抓住警告后干脆和父母提出退学。他觉得凭借他的聪明，即使不读书，也照样能在社会上混出一片天地。

梁俊呼噜呼噜地把皮蛋瘦肉粥像水一样喝进肚子里，喝几口就抓起葱油饼咬几口，手上和嘴边都油光闪闪的。陈美娟坐在儿子身边，用手轻轻抚着他的背脊，怕他噎住。梁志冠喝了半碗粥，看了儿子一会儿，叹道：“俊俊。。。那你不读书的话，去做什么呢？”

梁俊放下碗抬头看着父亲：“我可以像梁菱那样去做生意啊！”

“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你也不看看梁菱都失败过多少次。”

“是啊，而且她现在的那个服装店说起来也是靠做别人姘头才有的。”陈美娟用小毛巾替梁俊擦掉他嘴角的饭粒。

“更何况我们也没有本钱给你做生意。”

“那，我可以来给小伯伯打工啊！你说对不对，小伯伯！”梁俊冲着正在给路过的一个学生模样的的人炸油条的梁志伟喊道。

“小伯伯店里的人手已经够啦。来，你拿好，谢谢。”梁志伟收了钱，将炸好的油条装在一个牛皮纸袋里递给那学生。

“小伯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别以为我年纪小我就不知道姑夫他妹妹的孩子在你店里打工---我是正正宗宗的梁家人，你都能给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解决工作，却不肯给我解决工作，你这不是胳膊肘朝外拐吗？还是说，我们家穷所以你看不起我们？”梁俊虽然已经发育多年，可是声音一提高叫起来还是又尖又细的，好像尖刀划过玻璃一样瘆人。

“小孩子不要乱讲话！”陈美娟在梁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