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的每一句话让人听了都如同晒着春日的暖阳一般舒服,恰到好处的幽默又使这顿原本可能会有点尴尬的晚餐既温馨舒适又其乐融融。
这之后梁申垚便经常与冯薇薇待在一起,过几天就会去她家做饭给她们吃,周末只要有空就带着母女俩逛公园。雷蕾和他似乎特别有缘,相处了没多久,竟然亲如父女,连他的亲生女儿梁菱和他都没这么亲。
梁申垚在知天命之年重新坠入了爱河,甚至比年轻时更加疯狂。冯薇薇和姜楠完全是两个类型的女人:姜楠恬静淡雅,好似一杯清香的绿茶,清淡之中带着微微的甜、微微的涩;冯薇薇则风情万种,像一杯高浓度的蜜糖水,甜蜜、浓烈,让他晕头转向。和冯薇薇在一起久了,对姜楠的感情则越来越淡,到了后来甚至很少想起她。
等梁申垚再想起姜楠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梁菱还好吗?
无论姜楠怎么对不起他,梁菱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她们母女过得也不容易,还是需要关心一下的。
于是梁申垚在一天下班后,买了几样水果和梁菱爱吃的零食,跳上去姜楠家的公交车。姜楠如今依然作为王镜的遗孀住在单位分的房子里。
到姜楠家门口,梁申垚敲敲门,家里没有人在。他于是打算在门口等一会。他的手轻轻抚上那扇光泽暗淡的红木门,门上当初姜楠和王镜结婚时贴的“囍”字依然鲜红,王镜却早已不知魂归何处。梁申垚轻叹一声,一会儿觉得得意洋洋,叫这个男的抢自己老婆,人还没捂热就遭天谴了吧?一会儿又觉得愤怒,这个男人既然把姜楠从他身边抢走,又为什么不好好陪伴照顾她一辈子呢?两种思想在他脑海中翻腾,他也说不清自己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申垚?你怎么来了?”正混乱着,身后突然响起姜楠的声音,梁申垚回过头,只见姜楠站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一只小包,干枯的头发瘪瘪地贴在头皮上,眼神呆滞,眼窝深深地凹陷,瘦的已经可以见到骨骼轮廓的脸上隐隐透出一股黑气,全身笼罩着好似暮色般的沉重和绝望。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好像跟上次见面比起来,又老了十岁。
“嗯,我来看看小菱,好久没来了。”梁申垚扬了扬手中的袋子,“给她买点吃的。你们最近还好吗?”
“我们。。。她。。。,申垚,不如。。。我请你到附近喝杯咖啡吧,我们边喝边聊。”
梁申垚奇道:“诶?为什么不进家里去聊?”
见姜楠看着紧闭的家门一时语塞,梁申垚觉得自己猜到了大概,连忙道:“没事的,我们俩都分开那么久了,你和其他男的处朋友我也不会介意。。。”
话还没说完便被姜楠急急打断:“不是你想得那样的。。。算了,你进来吧。”姜楠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里。眼里有点酸涩。为什么他会马上想到这个呢?难道在梁申垚眼里,她姜楠就是个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么?
打开门,梁申垚跟着姜楠走进屋里,被眼前的景象吓的险些尖叫起来。只见家里的每一面墙上,都用红墨水密密麻麻、横七竖八地写着一行一行的“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鲜红得如同血一样的颜色在雪白的墙壁上格外刺眼而又阴森。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写的?”
姜楠苦笑道:“是小菱。”
“她为什么会写这种东西?”
姜楠闭了嘴不说话,眼睛里灌满了泪水。
梁申垚急坏了,连珠炮似的问道:“你说呀,到底怎么一回事?小菱在哪里?啊?”
姜楠摇摇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憋住眼泪:“小菱在。。。在。。。在她男朋友那里。”
“她才几岁呀,就交男朋友?”梁申垚刚刚问出这话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有点蠢---梁菱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原本就很受异性的欢迎,入社会又那么早,有男朋友也是正常的。
“所以呢,是你反对她和那人处朋友,她就跟你吵架了?”
姜楠看着他,眼泪终于飚了出来:“我这么可能不反对呢?那个男的有老婆有孩子!”
梁申垚仿佛受到雷击一般呆住了,手一松,水果和零食滚了一地。
无数的疑问、愤怒、羞耻、心疼在梁申垚脑海里不知道转了多少个轮回,他终于苦笑着慢慢开口:“姜楠,当年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好上了,给我戴绿帽子,现在女儿又去跟别人的老公谈恋爱,难道干这种事情也会遗传的么?”
这句话太过伤人,像一把刀子把姜楠的心生生割成两半。她看着梁申垚的神情,耳边却蓦地响起那天争吵时梁菱说的话:“你可以背着我爸爸跟王叔叔搞七捻三,我跟有老婆的男的谈个恋爱又怎么了?哪怕以后我害得他跟他老婆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和当初你跟王叔叔对我爸爸干的事情一模一样吗?这种又骚又贱的基因是会遗传的!”
梁菱话音刚落,姜楠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完后她自己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