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识愁滋味
屋内陷入了安静。
好不容易重聚人气的空屋,此刻又变得死气沉沉。
蒙了灰尘的镜子孤零零地立在架子上,倒映着聚集在床边的重重人影。
阿斯玛双手插兜,站在人群边缘。他不认识海月,自然不知缘由。
而悠斗和止水都没有说话,也不知是知道所以沉默,还是不知道所以无言。
自来也从塔博纳的手中抽走日记,吊儿郎当地拿书脊敲了敲肩膀,挑眉道:“都说了是感知型忍者——你没见过世面吗?”
“日向一族也是感知型忍者,”他说着,看了一眼悠斗,“可是他的瞳术却毫无收获。”
“怎么,还想挖苦我消极怠工吗?”
悠斗靠着床柱,像嚼口香糖一样,舌头顶起一边腮帮子,似乎很不爽眼前这个轻浮的家伙,“麻烦复习一下最基本的理论常识——每个人的感知方式都不同,亏你还是个情报人员!”
塔博纳笑了笑,完全不介意小辈的出言不逊。
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原来如此”,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来回踱步,像是陷入了某种愉快的心流状态。
然后,他忽然止步,对自来也道:“好了,说回正事,这回你对‘截胡雾隐情报’一事,有没有新的想法?”
“……”
自来也无力望天——正午明媚的阳光并没有温暖他的心窝。
如果没有今天这茬,他或许还会秉持着“随便查查大不了辞职写小说”的态度,不过现在——他无法坐视不理了。
那股“咒杀他人”的力量太过诡异,如果被雾隐村获取并加以利用,将来怕是一场灾难!
——他可不信那个把雾隐村折腾成“血雾里”的四代水影会放弃这么一个迫害敌人的机会!
“总之——”
自来也叹口气,之前坚持的底线也化作云烟,“先去买船票吧——塔博纳。”
“大概要什么时间?”
“尽量早!”
“是。”
塔博纳笑着走出左大臣的宅院,经过中庭的时候,还跟偷偷打量他的侍女打招呼,风流倜傥的桃花眼轻轻一眨,直接把人给羞跑了!
他哈哈大笑,心情愉悦,但又不全是因为调戏了侍女。
自来也在短册街有一间长期租住的民宿,自带花园和池塘,每到缺乏灵感的时候,他就会过来小住一段时间。
在支走塔博纳后,他就把三个小孩带到了这个地方。
阿斯玛之后还有工作,出了左大臣家就与他们道别,客客气气的,也没来自来也这边喝口茶。
暂时安顿下来后,自来也望着主卧会客厅墙上挂着的浮世绘版画,摇了摇头。
红日、海浪、雪松和小小渔船——明明都是时下流行的侘寂、物哀之景,但他偏偏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他按了按眉心,从窗户探出头,把正在院子里玩耍的海月叫进会客厅。
“你在两处现场都感知到了什么?”他让海月坐在矮桌的对面。
海月坐在松软的粉红坐垫上,下边是草绿色的榻榻米,色系搭配很马卡龙。
她不知道这种少女情怀的风格是自来也这位租客的喜好,还是原屋主的喜好。
她看着自来也的眼睛,过了几秒,道:“我看到了一只眼睛。”
自来也笑了。
他看穿了她试图掩饰一些东西的小心思。
不过他没有揭穿,而是笑道:“只有你能看到的奇怪现象啊……你之前有见过什么蓝色宝石吗?”
“没有,”她摇摇头,“孤儿院只有玻璃弹珠。”
自来也从榻榻米上起身,去冰箱拿出来一瓶鲜牛奶,放在她跟前,借故问了她一些小时候的事。
海月吸着这瓶应该是屋主采购的儿童牛奶,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
她回答了不少事,有自己的,也有药师院长的,不过都是流水账一样的琐事。
自来也斜躺在榻榻米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听的倒是很仔细。
他发现这个小孩的记忆力很好,说起过往事无巨细,以至于四岁以前的记忆断层显得如此扎眼。
不知为何,他面对这个小孩有种熟悉感,不光是因为她长得有些像纲手,而是别的原因。
“那个……自来也大人,我可以出去了吗?”
海月望向窗外的大院子,有些跃跃欲试,“止水说今天要教我影分/,身。”
自来也放她出去了。
没多久,塔博纳回来了——他带回了次日下午的船票。
“不是,你怎么回事?”
自来也盘着腿,露出惊诧的表情,“这就是情报贩子的水平?”
“您也知道我是情报贩子,而不是黄牛——”
塔博纳瘫坐墙角的沙发上,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