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元旦一到,长安城就开始张灯结彩,新春至,瑞雪迎,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
自平悦坊一案过后,左恩已经几天没有出门了,她也时不时让肆云去打听,倒是没有凶案的传闻,这天下太平,百姓自然也就愿意出门了,左恩接到了几个帖子都是同辈的邀约,左恩向来不喜欢这些,阮巧桃走了以后也没人同她,便是不感兴趣,只说自己身体抱恙不能出门,外面也知道左府千金是个柔弱药罐子,一年怕也只是露过几次面,是否活着都还难说,能送来邀约都算是给她面子。
府邸虽然不大,但是左恩十分乐意呆在这里,父亲每日上朝,官也不大,但是需要处理大大小小的事务,俸禄也够他们一家生活的挺好,倒是自得其乐,自得其乐。
而另一边夏淮之忙着处理案子,尽快将五行案了结,整日都快住在大理寺了,阿东虽时不时念叨着左娘子,但是夏淮之从未给过半点反应。那日分开以后,夏淮之便觉得应该少让左恩参与进来,有一次夏淮之扶左恩下马车时就摸到她的脉象虚弱,畏寒,于是只要是左恩呆的地方都需暖和,但是他怕左恩心性不稳,长时间接触案子会伤身体。
两人都在忙于自己的生活,都未曾提及谁。
元旦那日晚上,左恩与父亲一同坐着用膳,自母亲离开以后,府邸便有些冷清,以往这天母亲都会亲自下厨做饭,如今菜里早没有曾今的味道了,外面的烟花爆竹声传入府中,倒显得府邸越发冷清。
左恩吃了一口菜,眼睛虚焦的望着桌子,左父放下筷子:“如燕,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这是及笄礼时父亲为她取得小字,父亲为官清正,得同僚赏识,但是却没有强烈的入仕之心,官位不高,也正是这般,她及笄礼后有皇帝许纳妃嫔她都不在册中,父亲说过他希望自己的孩子如同燕子般自由,便取,如燕二字。
左恩摇摇头,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左父知道左恩查案一事,夏淮之已经写信给他说了,自她母亲离世后,孩子便少言寡语,心里被思绪堵住,左恩不说,左父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回房以后,左恩就静静的躺在软榻上,拿起手里的悬案怪谈画本,继续看了起来,主人公书生受邀去了府上教书,但是每日半夜便会听到屋外有女子哭声,可谓凄凄惨惨戚戚,有一日书生再也无法忍受,壮胆开门去看,左恩刚准备翻到下一页,“小左姐!”
翻书的手一颤,画本险些滑了下去,左恩一愣,秦意如?
左恩开门去迎接,就被秦意如抱了个满怀,险些站不稳朝后倒去,“意如?”左恩有些呆呆的望着她,“小左姐,元旦到了你不出去玩吗?”秦意如环着她的手,眼里都是喜悦,叫人挪不开眼。
“我……”
“哎呀我们出去玩嘛!刚才左叔叔可是告诉我你好几天没出门了,出去嘛出去嘛。”
秦意如看着是在问左恩,实则已经拉着她往府口走了,左恩无奈的望着秦意如笑了笑,就跟着她走了出去。
到了主街左恩他们便下了马车,主街上人众多,各个都是奔着元旦出来的,左恩和秦意如就手挽着手跟着人流一起走,秦意如想去日月桥上放花灯,街上商贩卖着许多好玩的玩意,等半条街走下来她俩已经买了好多吃的。
放花灯的地方聚了不少人,秦意如踮脚看着花灯款式,左恩本来站在一旁,突然感觉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朝他们这边挤,左恩顺力走向一边,却和秦意如肆云远了一点,左恩提了提裙子,准备往他们那边走,秦意如也发觉不对劲,伸手去捞左恩,两人的手就差最后一点点距离,不知是谁推了一把,抓了个空。
“哎,小左姐,哎…”秦意如觉得奇怪,刚刚人也不像现在这般多,只见左恩被人群推着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肆云忙挤着人群跟着左恩,但是两边的距离越来越远。
剩下几人都有些慌,那抹紫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肆云,这可怎么办啊?”
秦意如有些急,这种情况她还是头一次见,眼中湿润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肆云也有些乱,总感觉刚才那群人来的蹊跷。
几人奋力追着,但是已经全然不见娘子踪影。
另一边左恩一开始还想挣脱人群,但是发现身边的人双眼无神如傀儡般跟在她身边,瞬间毛骨悚然只得跟着他们走,本想趁机钻个空子逃出去,没先到这群人围的很死。
也不知道现在她喊救命是什么情况,能控制这么多人,倒是个大妖吧。
“啊啊这可怎么办啊,小左姐就这么不见了,怎么办啊…”秦意如望着肆云十分焦虑,肆云看着四面八方的来往行人,各个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悦,自己已经心急如焚“报官,我们去报官!”肆云稳住秦意如,却在他身后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阿虎大哥!”肆云忙跑过去,阿虎转身一看,见是肆云便放下了抬起的剑,“可见夏少卿!奴有事跟他说。”阿虎点点头,将她带到旁边的巷子里,昏暗的夜影中站着一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