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说,假若那小厮的口供是真的,除了赵黄两公子,还出现了一人。”
“长春楼管事。”
“长春楼管事。”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查出来了记得跟我说一声。”左恩看着窗外的天已经不再乌黑,过不了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自己的眼皮不停打架,下一秒就要闭上一眼。
现如今讲查案左恩是一点精神都没有,她也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见夏淮之都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就这种查法还真是顶不住,但是又不得不查,等天一亮,这就是第四案开始的最后一天了。
“好。”
“阿东,送左娘子回家。”夏淮之一本正经的坐在软榻上,回忆着今日的所有细节,心中大致的网已经推了出来,接下来就是查明真相了。
第二天左恩睡到了中午,从床上醒来时感觉腰酸背痛,正午阳光热烈,将窗子照的发光,“肆云!现在几时了。”
“娘子,快午时了。”
左恩收拾好东西,戴着一个帷帽,刚刚好将她面部遮住,走到正厅,左恩看见了父亲正坐在凳子上,悠哉游哉的喝着茶,也看见了左恩,“要出府吗?”左恩停了下来,点点头,正准备跟父亲说起昨天查案的种种,只见左父挥挥手“去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左恩一顿,想起来案子的事情,于是俯下身子行了个礼,就快步走开了。
两个时辰前,夏淮之带着大理寺侍卫到长春楼拿人,直接抓获了长春楼管事,接着又在那个万小厮的床被夹层中发现了半块玉,在黄七娘的首饰盒中发现了另半块。
可如今死无对证,黄七娘和万小厮的血缘关系无法查证,那万小厮死后,因为并无亲人,便叫人将其尸体随意处理掉了。
黄七娘是服毒而死,在首饰盒里找到了她的遗书,上面写着自己的死是自己造成的,之后夏淮之一行人又在万小厮床底发现了一件血迹斑斑的衣服,当时应该是万小厮准备换衣服离开长春楼,结果蛊发死了。
大理寺狱中,阴暗潮湿的监狱里是一股低沉的气息,这里关着因为不同案子进来的犯人,在一个角落,管事蜷缩着身体依靠着斑驳的墙,许久夏淮之着一身官服进来了,各要犯看了都有些瑟瑟发抖。
只有这里的人才知道,自己要是犯了什么重案却隐瞒自己的罪行的话,其实最后都会被夏少卿查出来,其间会受到严厉的处罚,直到开口为止。
夏少卿看起来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其实手段多的很,而今天才被带进来的那个小弟,看起来犯的事情也不小,模样看起来挺倔的,估计免不了一顿折磨。
“将他带进来。”夏淮之眼眶一丝淡淡的乌青,看样子又是没睡好。
管事进来以后低着头望着地,一句话也没说。
“方杨,已经从你的房间里查到了单山遗存的气味和你在鬼市的购买记录,有什么要说的吗?”夏淮之走近方杨,低声问道,那声音低沉有力,一阵无形的压迫感从头顶直冒。
“呵,那个贱人就该死!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方杨眼里都是仇恨与不满。
“谁?萧公子吗。”
方杨听见这个名字直接将头偏向一边。
“你那日等萧公子走后,就进了黄七娘房间,结果看见黄七娘躺床上已经断气,你便觉得是萧公子所为,看见楼下正与人喝酒的萧公子,便准备投毒害他。”
“投毒……不是第一次了吧。”那日验尸时夏淮之发现萧公子体内有一种长期的毒药,虽然毒性不大,但是会造成长期性的腹泻呕吐。
夏淮之说的每一字都正中方杨的下怀,说的他是哑口无言,过了好久才赌气意味的说道:“那都是他罪有因得。”
“你可知,黄七娘并非他杀。”
方杨猛地看向夏淮之,开始浑身颤抖起来,好似要扑过去一眼,拉着手上的铁链咔咔作响,“不可能!不可能!那日就他去过黄七娘的房间,还能有谁!”
“还有黄七娘她自己。”
听到这里方杨眸中一片浑浊,嘴唇微张,无神的看着夏淮之。
“你在骗我。”
“是你在骗你自己。”
“我询问了许多长春楼的人,都说黄七娘为人和善,虽然弹得一手好琴见上一面都要许多银子,但是在长春楼里她对待其他侍女都没有高低之分,如同姊妹。而且萧公子来长春楼你们做管事不是最为清楚他们的关系吗。”
那份面具终于被撕破。
方杨低下头,发出了诡异而凄凉的笑声。
确实,他是在骗自己,也不知怎么,骗着骗着,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
方杨家境不好,刚来长春楼的时候经常被自己大的小厮欺负,好几次都让他吃不成饭,一天的工作量又大,每次饿的不行就只好偷偷溜到后厨找吃的,结果也不知道为何,那灶台上总会留下几个馒头。